待激怒,在他懷中掙扎,低低地喝道,整張臉都冷了下來。
“閉嘴!”宮南傲卻像比她更憤怒,手指突然就失去了溫柔,狠狠得壓下她的脖頸,將她的臉按在胸口,不容許她再說出一個字。就算她沒有了內力,他也不許她利用尖利的指甲張牙舞爪。
霏霏被那濃烈的香嗆得幾乎無法呼吸,在心底把宮南傲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個瘋子,當真是喜怒無常!“新婚夫妻婚前不許見面,宮南傲你放開我!”
“本王叫你閉嘴!新婚夫妻?難得你還記得明天就要嫁給本王。”他似笑非笑,華麗的嗓音充滿陰鷙,“本王看來,只要能遠離本王,無論什麼理由你都能扯得出來。”
霏霏疲倦地閉上眼睛,既然他都明白,何苦一直糾纏不放。若非是他,她和上官昭璃何至於走到這一步,走上有緣無份的絕路?
但是……她攥緊了他的衣襟,嘴角勾起一絲冰封嗜血的笑。就算他現在想放手,她也不可能回頭了。
宮南傲,無論以後我做了什麼,都是你自作孽,怪不了我。
過了許久,宮南傲才像是平靜了下來,雙臂直接從她的腿彎處一抄,將她抱了起來。霏霏面若冰霜地任他抱著,手肘卻立起,冷硬得抵在他胸口上,隔開了他們兩人,無聲地表達了她的抗拒。
王赭遠遠瞧著還覺得郎情妾意,兩人完全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人。待宮南傲抱著她走近,他一見霏霏的動作,立即變了臉色,心中為宮南傲升起一股不甘和怒意。
然而不等他出聲怒斥霏霏,宮南傲手臂突然一鬆就把霏霏扔到了地上,背轉過身,冷冷命令道,“你把她帶下去,找人給她收拾乾淨,明日本王娶她。”
明天?王赭一呆,明顯腦子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就道,“王,娶後是要升祭祖壇的啊,而且您不是在京城準備了……”
宮南傲忽然抬起了頭,那種前所未有的陰冷眼神頓時讓王赭閉上了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輕揚了揚眉,嗤笑道,“她?”
“這種女人還不配祭本王宮氏的先祖,大婚越簡單越好。何況,血楓王庭什麼都不缺……你也是這樣想的對嗎,本王的王后?”
他猝然蹲下身捏住霏霏的下巴,她漠然地閉著眼睛,從喉嚨裡發出一個音,“對。”
霏霏又轉臉對王赭笑起來,神色明媚,似乎不勝歡喜,一雙鳳眼媚色入骨,“麻煩動作快些,最好今日本宮拜堂做王后,明日本宮就能守寡做太后。”
她自己竟然不知道,她從來都知道怎麼讓他痛。宮南傲的手指輕輕顫了顫,他咬牙切齒地道,“本王若死,你必然殉葬。”隨即他沒有預兆得將她推開,甩袖而去。
霏霏只是將臉向著他的背影,彎起了嘴角,笑得嫵媚而決絕。
王赭冷冷哼了一聲,也望著宮南傲離開的方向,眼神漸漸變得複雜。主上臨時作出這樣的決定,當真是覺得霏霏不配他一直以來的隆重準備,想要讓她狼狽嗎?為何他總覺得,被傷到的人,只有主上自己呢?
……
整整一個晚上,霏霏就像是一個玩偶般任一群侍女擺弄。十多個時辰,她甚至無法有片刻的安眠。耳邊滿是嘈雜的聲音,祝福,羨慕,也有一些陰陽怪氣的諷刺,吵得她無法閉眼。
天終於亮了。
淺金色的光從外面灑進來,落在那張面容之上。侍女們停下手,看向霏霏,不由齊齊倒吸了一口氣,眼中浮現驚豔的神色。
正襟危坐的女子穿著水紅色的鳳袍,窄肩寬袖,腰部被紅綢束出秀美的曲線。一張天生麗質的面容白皙細膩得像剝了殼的荔枝,本就濃麗的黛眉也沒有修整,不過是在那鳳眼眼角勾出一抹鳳紋,又用一點子白粉蓋住了眼下的青黑,再在粉色的唇瓣上暈開一層鮮豔的紅色口脂,就好像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