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到十月末了,霞水笙心裡有點長毛了,回家的急切破壞了他平穩的心緒,唯一能喚起他心氣的是跟張黑鎖學診脈。 看了書,也做了實操排位,對脈診的機理有了字面上的瞭解,還不能掌握其真正內涵,對書中的陳述還是一頭霧水,似懂非懂,不想深究都不行,不然書就看不下去了,即便表意艱澀難懂,但他的興趣不但不減,相反更加旺盛了。 看到霞水笙這麼執著於診脈學,張黑鎖逗趣地說,”你還真要悟學中醫呀?” ”進入十月後我有點心焦,”霞水笙說,”就想幹點什麼事來分散一下心情,我知道脈診是中醫學的一部分,也是最難的那部分,我這人喜歡挑戰,不能學的跟你似的會看病,也得懂個大概,起碼對脈象的瞭解,兩年後我再來找你,看我學的咋樣?” ”會切脈不等於會診病了,”張黑鎖說,”若你真要當個學問去學,我可以收你為徒?” ”我的志向不在從醫上,”霞水笙斬釘截鐵地說,”我要當專案經理,我要有自己的公司,我要當大老闆,張叔,三十歲之前,我必須找到自己奮鬥的方向,而成立自己的企業,做上法人,但是我還確定不了具體時間表。” ”我小看你了,”張黑鎖改口道,”搞中醫這行難成大器,吃這口飯看醫道高深,給人看不好病還有人找你看病嘛,能開下去的真得有真功,患者不傻,也不買你的賬,你還能坐下去嗎?” ”張叔,你對你的診所有信心嗎?”霞水笙問。 ”不是現在我開了診所,若我沒有信心我敢給你們開藥嗎,”張黑鎖自信地說,”我是個獸醫,也是個農民,找我給牲畜看病的人越來越少,我除了專心務農外,還默默潛心研學中醫治療癌症的方子,從春到秋,從夏到冬,一年復一年,我足足在中醫學這條路苦苦跋涉了二十多年,看過的中醫書籍有上百本,這回你明白了吧,我給你開的處方是我二十多年研究的結果,我今天跟你說了,這回你還有要學脈診的興趣嗎?” ”精工出細活,”霞水笙被張黑鎖幾十年如一日鑽研中醫學的精神所折服,”難怪你給出的方子立見神效,是你千辛萬苦匠心研磨的結果啊!” 透過這些日習讀醫書,知道了望聞問切,四性五味、陰陽五行,而診脈也是望聞問切的切,是診斷重要的組成部分,也是最難掌握的一個部分。 霞水笙不是知難而退的人,自他了解了脈診的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後,他對脈診學更感興趣了,他暗自跟自己打賭,一年內學會脈診,即便不會出方,也能道出個所以然來,他堅信他能夠學會。 都說久病成醫,接觸多了,也就悟出點門道,如果加以細心研究, 哪怕掌握脈象的基本規律也好啊。 因為好奇,霞水笙對脈學產生了濃郁的興趣,透過連日通讀醫書,由興趣進階為愛好,再又由愛好過度到熱衷,一系列演變過程,致霞水笙立下決心要系統學學脈診了。 從志趣的角度,霞水笙由原來一個愛好擴充套件為兩個:熱愛創作和研學中醫。雖然小說停寫了,有朝一日他還會把它撿起來,創作一部流芳百世的名作。 不服霞水笙的韌勁不行,那架勢有刀山敢闖,火海敢趟的氣度,其堅毅程度無人可阻。 得知霞水笙和禽從左要回市裡,鍾村長設歡送宴邀請二位,陪伴人員若干,主要是村幹部人等,由於辦了聯營合作農傢俬廚,村部收益了一筆厚重的活動資金,在用錢上活份多了,這頓飯也是對霞水笙的答謝宴。 話到了田一畝嘴裡就難聽多了,他把鍾村長的宴請飯說成是”散夥飯”,一下勾起霞水笙的感慨,一杯酒下肚居然流下了不捨的淚,因為張黑鎖也在酒局之中,他對他有無盡的恩情,正是這個村醫救了他的命。 情感釋放,霞水笙和禽從左都放開量,痛痛快快地喝了個通透,把村裡三個有名份的村長、中醫診所醫師和農傢俬廚執行經理都給喝趴下了,村書記沒喝酒倖免。 幾通電話,三家女眷過來把他們的丈夫接回家,霞水笙攙扶禽從左回租住房,半路上那隻大黃狗跑來迎接。 ”我雖然來鬥穹村才幾個月,就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