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兩世為人,目下功夫已失大半。”
他大吃一驚,跳起來驚問:“師父,怎麼一回事?”
“你坐下,怎麼這樣沉不住氣!”
靈怪用責備的眼神注視著他:“不管遭遇了任何不可思議的事故,也不可激動自亂心不神的。激動可令你氣機流動加快,加快則力道銳減,你將失去應付突變的力量。”
“徒兒知錯。”他坐下恢復鎮靜:“只是,師父一定遭遇了可怕的變故,徒兒心中難免焦急。”
“急什麼,我還沒有死呢!你就這麼沉不住氣了!”靈怪含笑又喝了一口茶:“孩子,你記得我們去年年初行腳淮安的時候,碰上總理四鹽運司都轉運使鄢狗官所做的事嗎?”
“徒兒記得。那狗東西總理兩浙、兩淮、長蘆、河東四鹽運司,以左副都御史身份總理的。”
“我們看到他用十二名美女抬他的大轎。”
“帶甲衛士整整三百名,還有數不清的便裝衛士。所經處,整座鎮市不許任何人通行,違者當場格殺。”
“他的大總管是誰?”
“江湖風雲四霸天的老四,拔山舉鼎皇甫俊。”
“對,拔山舉鼎為人機詐萬分,善用權術,鷹視狼顧,工於心計,跟隨鄢奸八年,行刺鄢奸的人從來就沒成功過,實力極為強大。”
“師父,這與我們無關,湖廣不是鄢奸的鹽運區,他不會遠來湘南肆虐。”
“號召江湖豪傑除奸的人,以何人為首?”
“風雲四霸天的老二,仁義寨萬家生佛吳仕明,江湖朋友公認的領袖人物。其次是風雲四霸天的老大,天下第一堡威麟堡堡主,乾坤一劍公孫宙。”
“好,你都記得。還有,招魂使者詹宏。”
“黑道頗有名氣的高手,他的二節棍可攻擊兩丈外的人,暗器殺人不擇手段,不是一個好東西。他三年前便投效拔山舉鼎替鄢奸賣命,聽說已成了個大財主。”
“他已經到了南嶽祝融峰。”
“咦!鄢奸的魔爪真伸到湘南來了?”
莊怡平沉不住氣了,臉色微變。
“恐怕是的……”靈怪將在祝融蜂,與九絕神君約會遇險的經過說了。最後又說:“為師躲在草坑中,督脈受損行動艱難,只好忍痛躲藏,恰好碰到招魂使者與那些卑鄙的貨色打交道,所立處恰在為師身側不足八尺。
為師與招魂使者毫無交情,他為何要找我,他所說那位慕名的人又是誰?洩露為師行蹤的人,毫無疑問是好朋友山精劉向了。山精是為師唯一的朋友,他為何出賣我?”
“徒兒去找那些狗東西……”
“你又衝動了,孩子,目下不是找他們報復的問題,為師不希望你浪費工夫去和那些狗東西玩命,不值得。目前最要緊的是,查一查招魂使者那些人來湘南有何陰謀。”
“徒兒推測,恐怕是南衡靜劍韋安仁。”莊怡平用肯定的語氣說。
“為師也是作如是想。如果南衡真的被說服投效鄢奸,鄢奸又多了一條壓榨官民的臂膀了。”
“師父,南衡大概不會不保晚節,他信佛甚駕,早已向江湖朋友表明態度,不作出岫之雲。”
“很難說,白雲是否出岫,由不了自己的。為師督脈受損,己無法和那些狗東西周旋。孩子,你既然不再闖江湖,你就在家鄉留意一下韋家的事好了。”
“不,師父,徒兒不想老死家鄉,已向爹懇切表明,徒兒要闖蕩江湖,為一些無靠的人造福。爹已經不如先前那麼堅決將徒兒留在家中了,徒兒本來打算過幾天去找師父,現在,得儘早去找九絕神君……”
“我已經告訴過你,那些人不值得計較。”
靈怪鄭重地說:“這些極平常的江湖仇殺事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