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窒息的緊張氣氛,像山嶽般壓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高嫣蘭臉色一變,毛骨悚然地說:“真有點反常。難道說,他們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城中無法無天肆虐?”
公孫雲長緊了緊佩劍的扣帶,舉步出廳說:“他們還有什麼不敢的?替拔山舉鼎賣命的武林敗類。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平時就偷雞摸狗無所不為,一旦得到了官府的支援,簡直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
純純本想拉住小云飛,阻止乃弟外出,不要淌這一窩子渾水。她不希望捲入任何人的紛爭。
豈知小云飛是個天生禍胎,推恐天下不亂的惹禍星,鬼精靈知道乃姐的心意,泥鰍般溜出她的手下,搶出外面去了。
對面客房的廊口。超出兩個神態雍容的人,神情悠閒臉現微笑,揹著手跨入院子,向這一面緩緩走來。
韋純純不認識這兩個人,那晚韋家被襲,內眷全被迷香弄昏,根本不曾見到入侵者的面目。
小云飛眼都紅了,認得走在右首的傢伙,正是該死的劍無情羅光欽。
左首那人,令高嫣蘭心中發毛,那一身有幾分神仙氣概的道裝,已顯示出天香正教教主的身份。
兩人在院中心止步,劍無情盯著手按劍靶,怒形於色的韋雲飛,嘿嘿怪笑招手道:“果然是你這小鬼,來呀!你來得正好。那位女扮男裝穿得寒酸的小後生,大概是韋姑娘了。你兩人上吧,不要錯過機會了。”
天都羽士極有風度地微笑,臉上和和氣氣地道:“今天真是空前的盛會,諸位的長輩,皆是武林中大名鼎鼎,地位崇高聲譽極隆的人,一言一動,在江湖皆有舉足輕重的決定性權威,貧道對諸位自然客氣尊重。”
公孫雲長舉步跨入院子,一面接近一面豪放地笑說:
“好說好說。天都羽士,你也不必笑裡藏刀諷刺嘲弄,不管怎樣,聲譽與地位,不是你這種人所能容易獲得的,你們這些人利慾薰心,任憑你們使盡各種卑劣手段,也撼動不了家父領袖群倫的聲譽與地位。
你的人包圍了東院,不見得能穩操勝算。你們是倚仗人多圍攻呢,抑或是珍惜羽毛一比一在此地了斷?”
“貧道的人不會一擁而上,你可以放心。”天都羽士說:“咱們這些人,固然是為利而挺而走險,但主要的還是為名而奮不顧身。
名與利不可分,硬要將名利分開來談的人,如不是愚昧就是無知。所以,除非情勢控制不住,不然誰也不想自貶身價群毆。今天貧道大發慈悲,給你們一次權衡利害決定生死的機會。站住!你想動劍?”
公孫雲長本已衝進,被震撼心魄的叱喝聲止住了。
天都羽士不愧稱一教之主,笑容可掬時,顯得和藹可親,沉下臉發威,立即顯得氣勢逼人極具威嚴。
初生之犢不怕虎,生出犄角反怕狼。
小云飛不知天高地厚,也恨透了劍無情,咬牙切齒拔出匕首,跟上往公孫雲長身旁一站,向劍無情一指,恨聲厲叫。
“劍無情老狗!你給我滾出來。你用卑鄙的手段,出其不意夜襲我家,小爺今天要與你算這筆賬。”
純純大吃一驚,這才知道這人是劍無情。她知道,怡平的警告已不幸而言中,一切都嫌晚了。
劍無情向天都羽士打手勢示意,然後舉步上前,獰笑著說:“太爺我在回雁峰耽了三天,知道貴地的人皆稱你為小霸王,是個人見人厭的瘋狗。
你那老爹本來甚獲地方人士的尊敬,就因為你而得罪了不少親鄰,你可替你韋家增了不少光彩。你罵得好,大爺我今天要你跪下來討饒,再替你韋家增一些光彩。”
聰明的公孫雲長,反而成了客人,任由小云飛與對方打交道不加攔阻。
純純不得不出去了,握住劍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