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姜娰喜極而泣。
月璃捉著墨棄的殘魂用月之力包裹,點在墨棄的眉心,直接將殘魂送了進去,頓時被封印的少年渾身一顫,臉上浮出一絲的痛苦掙扎,素隨即又變得冰冷無情起來。
「已經融合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掌握身體的控制權,吞噬掉神之殺唸了。」月璃收回月之力。
「呵,你們怕不是在做夢,這小子才九境修為,就能吞噬掉老子十分之一的神之力?」右手不屑地說道,內心微微發憷,不會真的要幹不過這小子吧。
月璃沒理會他,視線落在那一團氤氳的光團裡,「咦」了一聲,從中抽出一個紅色小人,那道殘魂紅衣似火,不像其他的殘魂懵懂,反而是懶洋洋地睡著覺,十分的不羈。
「風,風起時?」姜娰驚道,看著他那張有些模糊的臉,依稀看到了當年坐在梨樹上醉酒的紅衣修士。
「面目已經模糊,只怕只有鹿山主能辨認了。阿肆,你的洞府靈氣濃鬱,這道殘魂就養在你的洞府裡吧,日後交給鹿山主。」月璃用月之力包裹這那道殘魂,化為一滴水滴,遞給姜娰。
姜娰點頭,想起北洲荒原上,被鎮壓八千年的孤墳,小心翼翼地收起殘魂。
餘下的厲魂被鎮魔曲淨化安撫之後,沒有執念,盡數前往輪迴,消散在天地間。
重華餘光瞥見墨棄的異狀,失聲叫道:「你們快看。」
只見墨棄身上的寒冰盡數融化,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起來,身體一半冰一半火,一半明一半暗,雙目緊閉,已經開始了神識大戰。
姜娰渾身緊張,緊緊地拽住月璃的袖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二師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道術,然而全都沒有用,神識之戰最是兇險。
「右手,神之殺念為何要選我二師兄?」
右手也十分的緊張,若是殺念奪舍成功,那麼他得趕緊跑,免得被他吞掉,若是這人修吞噬了他眼饞的神之力,那這群人也太不好惹了,他也得趕緊跑,太難了。
「這小子天斷命格,一生經歷無數至暗的事情,是黑暗之力最好的承載容器,不選他選誰?」右手嘀咕道,「老子當年也是天斷命格來著。」
說話間,只見少年抽搐痙攣的身體開始平靜下來,猛然睜開眼睛,茶色的瞳孔猶如琥珀一般純淨。
眾人呼吸一窒,周身靈力運用到了極致,掐著自己最強的道術,警惕地看著墨棄,或者奪舍後的神之殺念。
少年雙眼的焦距落在姜娰身上,見她眼睛裡紅紅的,許久,微微一笑,啞聲說道:「小師妹。」
姜娰猛然衝上去,一把抱住他,哽咽道:「二師兄,你嚇死我了。」
墨棄伸手摸著她的腦袋,眼裡閃過一絲純黑的黑暗之力,低啞說道:「這世間有人等我,而暗神,沒有。」
黑暗之力所到之處,天崩地裂,整個黑暗遺蹟開始不斷地崩塌,少年蒼白昳麗的面容冰冷,猶如暗神降臨一般,帶著可怕的威壓,唯獨黑衣被鮮血浸濕,寓意這一戰的慘烈。
右手一屁股跌在地上,他,他,竟然真的能吞噬掉神之力,這怎麼可能?右手心態崩到懷疑人生,不知道這無數年來,到底是他們在汲取著修士的精血力量重生,還是自己養的傀儡在汲取著神的力量成神。
墨棄生死關裡走了一遭,修為暴漲,更是擁有可怕的黑暗神力,只是到底是兇險,見到姜娰和月璃之後,很快就昏了過去。
「失血過多,加上身體無法承受如此強大的力量才昏眩過去的。」月璃取出八品凝珠,餵墨棄吃下,看著已經開始不斷崩塌的黑暗遺蹟,眯眼說道,「此地被黑暗神力破壞,要塌了。」
姜娰見二師兄沒事,還意外得到了黑暗神力,歡天喜地地將逃跑的右手重新拘來,中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