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正經的跪在房中,昶晝也是陰沉著一張臉,顯然剛剛爭執過。
見我進去,昶晝才勉強笑了笑,道:“皇姐辛苦了。”
我一言不發,走過去跪在澹臺凜身邊。
真相大白2
昶晝皺起眉來,道:“你這是做什麼?”
我挽了澹臺凜的手,道:“他是為什麼,我就是為什麼。”
昶晝再次沉下臉來,皺緊了眉,道,“你甚至都不知道他剛剛說了什麼!朕正要論功行賞,澹臺大人卻請辭官歸隱,皇姐難道也想跟著走?”
我點下頭,道:“既是夫妻,自然同進共退,同生共死!”
昶晝道:“皇姐與澹臺大人為朕做了這麼多事情,如今這樣便要離去,豈不是陷朕於不義?何況南浣初定,百廢待興,你們就不願意再幫朕一把麼?”
我笑了笑,道:“陛下曾經答應過的,我出嫁大燁之後,我們之間便再無瓜葛,要去要留都隨我自己。君無戲言。”
澹臺凜亦握緊了我的手,再次拜了一拜,道:“請陛下成全。”
昶晝咬牙盯著我們,沉默良久,才輕輕嘆了口氣,向澹臺凜道:“至少,先幫我將各部官員定下來,等交接完畢走上正軌再離京,如何?”
聽起來他像是想先拖著,慢慢再想辦法留下我們。
但他既然這樣說了,我們也不好堅持說我們明天就要走。何況我們也不可能真的明天就走,多少要有一些準備工作要做。於是我們也就順著臺階再次向昶晝行禮謝恩。
昶晝只是又長嘆了一聲,伸手拉我們起來。
他到這時,才看定我,輕輕道:“從皇姐遠嫁大燁起,已有將近半年未見,皇姐一向可好?”
他不提大燁還好,一提起來我就想起他和軒轅槿拿澹臺凜做交易的事情,心頭不由就有點冒火,當下便冷笑了一聲,道:“你既然早已經與軒轅槿達成了共識,我又怎麼能不好?”
澹臺凜握著我的手突然一緊。
我才警覺自己這話得太不合時宜。現在實在不是向他興師問罪的時候,我們還要求他放行,萬一他一個不高興,直接把我們關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真相大白3
但話已說出口,又不好再收回,我也就只好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昶晝倒是笑起來,道:“皇姐還是一點都沒變,真好。”
我也不知他這句話是褒是貶,又怕自己再說錯話,索性只訕訕笑了笑,向他告辭。
昶晝也沒留,到我轉身要走,才輕輕道:“昶昊說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再見皇姐一面。你……若是願意,就去見見他吧。”
我怔在那裡,忽地回過頭,卻見昶晝已背過身去,像是再不願意提到那個名字。
我心頭莫名抽痛。
也許……昶晝這一仗贏的也並沒有他原本表現的那樣興高采烈。
眼下昶昊的罪名還沒有公開,也沒有下獄,只是囚在承華宮他自己的臥室裡。
澹臺凜陪我去見他,卻在囚室門口停下,只讓我自己進去。
老實說,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關在裡面的那個人,不由求助般看向澹臺凜。
他卻只低下頭來親親我,道:“有些事情,總歸要你自己去了斷。”
所以我也就只好吸了口氣,推門進去。
昶昊坐在床前,沒有上枷鎖,還是以往那般白衣勝雪纖塵不染模樣。見我進去,便起身迎了過來。
我下意識退了一步。
昶昊便僵在那裡,良久之後,才輕輕笑了笑,道:“皇姐肯來見我最後一面,我很高興。”
他這樣的笑容,孤寂蒼涼,就似高山上的雪。
我本來已經複雜的心情越發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