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穿羊毛衫了,尤其是那個牌子的,根本是偽劣品,虧秦浩還跟我一頓吹噓說怎麼怎麼好。啊,還有那個牌子的褲子我也不再穿了,褪色的東西實在受不了。”
他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讓席海棠有些無語,可還是忍不住提醒他,“其實那跟衣服的質量沒關係,是你用錯了洗滌方法。”
“哦?!”
“我第二天檢查過洗衣機,發現裡面有很多殘留的活性劑,你洗衣服之前是不是狠狠地清理過洗衣機的滾筒啊?”
“呃……是啊,你知道我有些潔癖的,所以……”
“還用了熱水?!”
“當然,熱水才能消毒。”顧惜爵的表情很無辜。
“那你知不知道高錳酸鉀和醋酸?”
“當然知道,我上學的時候數理化一直都是滿分。”
席海棠很無力,終於明白書本知識和生活知識的差距有多大了,“小晨的校服是紅色的,每次洗都會褪色,我就先在水裡放一些高錳酸鉀,再把衣服放進去,泡十分鐘,衣服就會變成暗紅色了,然後撈出來用清水洗一下,再把醋酸倒進水裡,把浸過高錳酸鉀的衣服放入醋酸溶液裡,衣服就會由暗紅色慢慢轉變為原來的顏色,並且染了色的地方也一併褪掉而不會損壞衣服原有的顏色……同理可證,你的……”
“好了好了,別再說了,我懂了!”顧惜爵舉手投降,“我會叫管家再把那個牌子的褲子和羊毛衫重新買回來。”
這回輪到席海棠啞然失笑了,她又不是那個牌子的代言人!
顧惜爵攤了攤手,“別再研究衣服的問題了,你先洗個澡,然後我們去餐廳吃飯。”
“嗯。”她點了點頭,轉身走向浴室。
他一把拉住她,在她錯愕的眼神注視下,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僅是隻手解開了她盤起的髮髻,一剎那,她的發如瀑般散落下來,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溫柔地穿過她的髮絲。
席海棠被他的動作嚇到了,甚至有點呆,學歷史的素心曾經對她講過這種古老的習俗,古代女子,出嫁前是散發,婚後才盤髻,入夜之後,只有她的丈夫才能替她解開,結髮夫妻,由此而來。
忽然之間,席海棠有些明白了顧惜爵帶她來這的意義,古色古香的格調,全部都是在暗示著這一點,溫情,默默。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地奔進了浴室。
◎ ◎ ◎
花灑下的水,竊玉濺珠,讓席海棠整個人陷入一種夢幻似的暖意,沐浴過後,她拿起架子上服務員送過來的衣服換好,對鏡觀望。
花邊繁複的長裙讓她覺得過分得奢華,可一腳跨出浴室就聽到了他由衷的讚歎,“很美。”
席海棠尷尬地抬頭,對上顧惜爵噙著笑意的眼睛,他的眼神卻不是驚豔,而是純粹的欣賞。
他們一起去了餐廳,餐廳裡輕紅淺白,掛著長長的紗帳,亦到處都是復古的味道。
座位設計得也很有特點,兩張雕花木椅,中間是長方形的桌子,硃紅的底色,黑色的絲絨細線,妖冶十足。
服務員們穿的是民族服裝,拖曳的裙襬,盪漾出美麗的波紋,看著她們,就好像正在看一出古裝戲。
幽暗的燈光下,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是他的聲音,卻像是水波一般清和細緻,“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這一句,是他離開的這三天裡最為真實的心情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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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海棠完全陷入了迷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吃完那一頓飯的,不記得吃了什麼,吃了多少,只記得他那一句款款深情。
入了夜,她躺在房間裡那張唯一的大床上,他傾身湊近她的頰邊,纏綿著的熱氣,燙得她整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