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想起來。
陽德依然保留青彬大學的正職,因此只能受聘為基金會的臨時工,擔任救火大隊──假若隸屬於基金會的私人教師臨時有事,無法趕上替患童補習的時間,就交由他出馬代打。
現下卻是正常的工作天,他不留在學校的工作崗位,逃班溜出來做什麼?
“我申請外出替法律系蒐集法庭旁聽資訊。”他蹺得心安理得。“你中午想吃什麼?”
“雞腿飯。”晶秋的眼光落在行事曆上,忽爾憶起事先訂定的約會。“但是我不能跟你一起吃。趕快故我下來!”
“為什麼?”磨蹭的動作霎時凝住。
“因為我和別人約好了。”她忙不迭跳下他胸前的避難地。“來,出門的時候順便幫我把這個信封投進郵筒裡,拜拜!”
她開朗地揮手作別他。
太開朗了!
陽德瞅著她故作的傻笑,不吭聲。
“呃……趕快走吧!每天正午過十分鐘,郵差會前來街角收取郵筒的信件。”她的貝齒依然炫耀著光澤,而且明擺著趕人。
非常明顯地,虞晶秋打算會見某位不知名的人士,並且不希望他在場撞見。
陽德怎麼可能不去懷疑那位神秘客的身分呢?
宋爾雅?他迅速否決掉這個可能性。晶秋並不比他欣賞姓宋的繡花枕頭。然而,除此之外,他實在無法憶起,她生命中還有其他重要的男士。而瞧她作賊心虛的模樣,對方又不太可能與她同為女性身分。
也罷!凡英雄者,必須緊守收放自如的手段。先撤退!
“好吧!我先走一步,晚上一起吃飯?”他搭起一道樓階讓她下臺。
“當然可以。”晶秋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縱然心頭回旋著千百種疑惑,他依舊乖乖退離基金會的領域。
有監於上回在她家廚房,他追逼得著實太緊,因而引發了晶秋的畏怯,從此他便無時無刻地警戒自己,千萬別讓愚蠢的突發狀況再度發生。他與晶秋新近建立起來的關係依然太脆弱,正值“適用期階段”,暫時禁不起第二度驚嚇、威脅到她。
若非顧忌她的心理,他鐵定會設法說服她讓自己留下來,一睹神秘客的廬山真面目。
陽德的遊說功夫一流,早已是不爭的事實。
唉!可見太過在意一位特定的異性,絕對縛手縛腳,壞處大過好處。
他無奈,踏下基金會正門口的臺階,懶懶散散地晃向街角的郵筒。
四月初的暖陽投照在發上、肩上,雖然光度溫暖,卻仍敵不過空氣中浮蕩的溼氣。
教人筋骨都要發黴了!他忍不住咕噥。
郵務上墨綠如深海色澤的制服,隱隱從街角的轉彎處露出一縷衣裙,轉眼間,野狼一二五的引擎聲呼嚕嚕響動。
信件收走了!
“喂,等一下!”
陽德拔腿奔向街角,祈禱能及時攔下快手快腳的郵差。“這裡還有一封。”
郵差並未警覺到自己被人迫切地追叫著,整妥了裝備,跨上機車,掉頭就想騎走。
“喂,先別走。”他邁開短跑健將的步伐,使勁趕往現場。
噗地一聲!郵差的愛駒撒開兩隻圓滾滾的車輪,駛向彎角的幹線道,瞬間消失離開他的視線有效距離。
“喂,現在才十二點九分!”郵政人員的效率也未免太驚人了吧!
他飛奔到兩條路臨屆的交錯口,不暇細想,轉彎去追趕絕塵而去的信差。
“哎喲!”強力的衝突撞擊力彈開兩道正面相交的人影。
哦哦哦,一陣金星在眼前旋繞,耳際調和了相襯的卡通配樂。
陽德,發生“車禍”了!
他甩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