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想與丞相府扯上任何關係,她現下倒是極為後悔昨夜一時好心撿了小傢伙阿離,不過事情她已做,後悔也無用,她此刻也正是想要離開,正好素心推了她一把,是以便聽得她在青煙招呼了君傾後道:“縷齋有客人,那硃砂便不久作打擾了,硃砂將糕點放在桌案上,公子暇時可嚐嚐,味道不差,這般,告辭了。”
硃砂說完話,將手上提著的兩包糕點放到了桌案上,帶著素心離開了,在經過君傾身旁時稍稍頓下腳步,客氣一聲道:“民女見過丞相大人。”
君傾的眸子微微一動,也微微轉過頭來,面對著硃砂。
屋子裡的光線很黯,硃砂本是連逆光站在屋子裡的君傾的容貌都瞧不清,可站在君傾身邊看著他眸子的那一刻,她卻覺她在君傾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莫名的,她的眼睛移不開了。
似是能感覺得到硃砂的注視,君傾垂在廣袖下的手微微一顫。
她……在看他?
硃砂知道自己失態,可偏偏,她的目光就好像不受控制一般,落在君傾的瞳眸上就再也移不開,若非半躲在她身後的素心晃著她手臂的話,她怕是連神都要失掉了。
“小寶,我們回去吧。”
“好。”
“青煙,替我送送硃砂姑娘,這兒我來招呼便好。”方才一直在沉默的續斷又溫和地開口了,“小生先在此謝過硃砂姑娘帶來的糕點了。”
“是,公子。”青煙微蹙著眉心看了一眼君傾又轉頭看了一眼續斷所在的珠簾方向,她眸中有不放心,只見她嚅嚅唇,本是想說什麼,終是微微垂首,應了吩咐。
也除了青煙,沒有人注意到那本是什麼都瞧不見的珠簾,此時能清楚地看到一個人的輪廓,一個坐著的人的輪廓,就緊挨在珠簾後。
硃砂帶著素心,有些著急地離開君傾的身側。
因為她不想讓任何人察覺到她方才的失態。
可就在她抬起手就要拂開縷齋正門前的珠簾時,只聽那珠簾被一隻手撥得嘩啦一聲響,與此同時見著小白擰著眉跳了進來,一邊著急道:“哎呀呀,這齋子門外也不知怎的一回事,突然就圍了一大群拿著刀劍的黑衣人來,小傾傾,人家好怕怕!”
小白一邊說著,一邊朝君傾跟前湊去。
“……”硃砂和青煙被小白這話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咻咻咻——”當此之時,只見七八支食指長短的短箭釘過縷齋門前那還在搖晃的珠簾,直朝縷齋堂屋裡射來!
硃砂神色一凜,忙將素心護到身後的同時儘可能地別開身子已避開那迎面而來的短箭。
此時,硃砂是離這正門最近的人,這便是說,這些直射而來的短箭最先傷到的人,是她。
小白在笑,面上哪裡見著分毫的緊張與恐懼。
他身旁的君傾眸子猛地一顫,似想要做什麼,卻被小白擋在身後。
青煙似被這突然而來的七八支短箭驚住了,一時間竟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嘩啦啦——”正門下的珠簾被箭簇釘得灑落了一地。
“叮叮叮——!”緊著,只聽七八聲短箭釘到地面而發出的尖銳聲響,硃砂不僅護住了素心,且還毫髮無傷的避開了所有的短箭。
小白盯著硃砂,笑意濃濃。
可就在那短箭全都釘到屋內的地面上時,屋外竟是射來第二波短箭!
箭簇生光,不下十支!
硃砂眸中寒光森然,猛地將身後的素心用力朝屋內推去。
小白還是在笑,也還是一動不動地擋在君傾面前不讓他動。
青煙已經回過神,但她卻只是站在那兒靜觀之,面上不見絲毫害怕之色,完全不像一個尋常姑娘家。
眼見這第二波短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