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並肩來到了最裡面熊平所在的房間,屋內還有兩位紀委的工作人員在給熊平做筆錄,看到柯友亮和葉秋水到來之後,都紛紛站起來打招呼。柯友亮環視了一圈,揮手讓所有人都離開。
葉秋水見狀,忍不住說道:“柯書記,你這是……”
柯友亮沒有說什麼,笑著拍了拍葉秋水的肩膀,也離開了房間,同時將房門給帶上。
葉秋水知道柯友亮這是信任他的為人,心裡也有些感動。只是現在時間相當的緊迫,他只能夠將這份人情記下。
“葉市長,我對不起你。”等房間裡就剩下葉秋水跟熊平之後,熊平的情緒忽然就崩潰了,這個七尺高的男兒,癱坐在椅子上淚流滿面,頭髮蓬亂鬍鬚拉碴的,可見他這段時間精神被折磨的多麼的厲害。
“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葉秋水面無表情的說道,拖過一張椅子在熊平的對面坐下,點燃一支菸道:“熊平啊,當初我們從湯山縣一起出來的,你還記得那時候你跟我說過什麼嗎?要做一個對得起自己良心的好官。在國內這個官場上,我們想要做點事情,的確很有難度。但是這並不是我們可以墮落的理由,也不是我們能夠未被良心的藉口,你這樣做,對得起老領導當初對我們的栽培,對得起老百姓對我們的信任嗎?”
熊平哭的眼淚鼻涕橫飛,幾分鐘之後才稍微冷靜了下來,抬頭看著葉秋水,他的雙眸中佈滿了血絲,接過葉秋水遞給他的香菸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語出驚人:“葉市長,我是被冤枉的。”
葉秋水的眼睛驟然間眯成了一條線。
“我承認我收取了那家公司的錢,但是數量沒有他們說的那麼恐怖。前前後後,我最多收取了二十萬,而不是他們說的兩千萬!這些年我謹記著領導的教誨,不敢做出違法的事情。可是市長啊,我的兒子要做手術,我這個當父親的卻拿不出錢來,老婆跟我吵架,說我這個主任真是當到狗身上去了,人家那些當官的,哪個不是肥的流油,而我呢,除了工資之外,就在沒有其他的了。”
“那時候我的心真的好痛,秋水,我的心真的好痛。為了兒子,我只能夠收下那些錢,如果我拿不出錢來,兒子就沒命了你知道嗎?”熊平緊緊攥著拳頭,滿臉悲憤的說道。
葉秋水的心裡也像是被人狠狠的砸了一錘,輕嘆道:“沒錢,你可以跟我說,這個錢拿了你就回不了頭了啊。”
“我不想要拖累你。”熊平苦澀一笑,然後將菸蒂碾息:“至於那個女孩,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市長,我跟你說……”熊平的話到這裡戛然而止,因為他開始劇烈的抽搐起來,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就開始雙眼泛白嘴巴了冒出了白沫。
“來人啊,來人!”葉秋水大聲的叫喊,門被人狠狠的撞開,柯友亮旋風般的衝了進來,看到這一幕之後也愣住了,然後掏出對講機吼道:“通知醫院,犯人自殺了。”
葉秋水腦子裡一片空白,熊平居然死了,而且就是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些人時間掐得如此的精準,居然能夠……想到這裡葉秋水忽然就冒出了冷汗,這是陰謀,是針對他的陰謀。
有人要置他葉秋水於死地!
……
“葉秋水真是太蠢了,居然還敢獨身一人去見熊平,枉費我還將他當成我最大的對手,沒想到也是個徒有虛名的傢伙。”邢佳棟冷笑的說道。
邢佳宇討好的說道:“那是,葉家的人怎麼能夠跟哥哥相比,這次葉秋水是翻不了身了,熊平就這樣死在他面前,而且他們兩個還有各種的利益糾葛,所有人都會認為,葉秋水是為了自保而殺死了熊平。只是用這樣的方式才會讓所有人的對葉秋水的懷疑降低,恰好也是因為這種最不能夠為人理解的方式,卻讓葉秋水有苦難言。這一招一石二鳥之計,果然是妙不可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