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不同,他剛跟薛平談好了條件,讓那男人幫著自己在一年之內蒐羅一部分的江湖好手,再在三年之內教出一支只屬於他的侍衛隊,至於是當明衛還是暗衛,這些得慢慢來。
殷天齊清楚,他父皇的身體一年比一年差,別看平時各位皇子都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可私底下都沒少折騰。
他只有十幾個貼心的侍衛,能作為心腹來培養,這可不夠。萬一真到了那一天,他不可能將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人全都送到前線去死。
所以,薛平的出現是徹底給他解決了這個大麻煩。但是,剛剛,蕭亦然卻讓他在薛平的面前丟了臉,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威信,差點就掃了地。
這麼想著,殷天齊心裡的怒火更深,站起身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出了門,那雕花木門被他嘭的一聲甩上。
縮在床上的蕭亦然身體一抖,隨後大眼睛裡便慢慢的浮出了水汽,死死的咬著嘴唇,沒讓眼淚流出來。
正傷心難過呢,聽見門又從外面推開,他偷偷抬眼去看,是去而復返的殷天齊。
殷天齊親自端著水盆放到小圓桌上,又將白色的錦帕在溫水裡浸溼,擰乾了以後走到他面前,抬手就給他使勁兒的擦了擦臉。
剛剛疼出了一頭的汗,這會兒看起來臉上都花了。
仰著腦袋,蕭亦然緊緊的抿著嘴,就任由他動作粗魯的給自己擦臉,就算臉頰被擦的發痛了他也不吭聲。
抬手將手中的帕子扔回桌子上,捏著他的下巴與他對視,半餉後才輕嘆了口氣,語帶無奈的對著眼圈紅紅的蕭亦然問道:“你這一身的病養好了?”
蕭亦然垂著眼不說話也不看他,沒養好,要不然他也不會就跑了幾步都還胃疼。
“行了,還跟爺來勁兒了。”
“奴才不敢,以後奴才本本分分的,主子讓奴才幹什麼奴才就幹什麼。”蕭亦然聲音淡淡的帶著孩童的清脆,卻透著一股子讓人心疼的委屈。
殷天齊要不是見他小臉還蒼白著,一定抬手給他一巴掌,爺都先跟他說話了,這傢伙居然還端著?
“你別給臉不要臉,爺沒心情聽你這陰陽怪氣的。”
蕭亦然輕皺了下眉,抬手撫開他鉗制在自己下巴的手,掀開被子下了床,光著腳站在地上慢慢跪下,“是,奴才知錯了。”
殷天齊眯著眼冷冷的看著他那腦瓜頂,火氣蹭蹭的往上冒,該死的傢伙,真當自己不捨得罰他?
“行,既然知道錯了,回宮後就到院子裡跪著吧,也反思反思自己錯在了哪,哼!”一甩袖子,又出門了。
蕭亦然抿著嘴,抬起頭,眼淚吧嗒一下砸在了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第13章
回宮的路上,坐在馬車裡蕭亦然一直垂著頭沒有說過一句話,殷天齊也靠著車壁不去看他,兩個半大小子間的氣氛實在是很低沉。
小栗子慢慢從車廂裡挪到了簾子外面,用手肘輕輕碰了下趕車的小青子,向簾子後面使了個眼色。
小青子掃了他一眼,轉回頭繼續專心趕車,主子的事情可不是他們這些奴才該去亂說的,就算主子要跟蕭公子生氣那也是主子的事情,沒得他們這群奴才在背後嚼舌根。
小栗子哪都挺好,幹活麻利也會說話,平時主子沒少賞賜他,就一點改不了,太願意跟那些宮女太監嚼舌根兒,萬一哪天主子來了脾氣,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見他只是看了眼自己後又轉過頭,小栗子眼珠一轉,抖了下身體趕緊挨著他坐好,再也不敢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半個時辰左右,馬車進了皇宮大門一路駛到祁陽宮正門才停下,小栗子跳下車打起簾子,輕聲說道:“主子,到了。”
蕭亦然率先下了車,抬手扶著殷天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