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們是兩代人,您眼中的幸福不見得是我的。」池遇說得很客氣了,「還有十幾天我就要高考了,我想考國內的學校,有機會做交換生的話,我會去國外看您。」
「你太小了。」池研東直接說,「你的很多想法都很幼稚,你就這麼待在國內算什麼,池秋行我是管不著了,我管你還是可以的。」
池遇突然就覺得有點累,不想和他講話了。
池研東在手機上找了找,翻出張照片遞了過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這是池遇先前跟著rf出席娛樂賽的照片,因為機率抽籤的失誤,他上場打了一局比賽,穿的還是池秋行的隊服。
池遇淺色的眼睛裡情緒逐漸淡漠了下來:「所以呢?」
「你能打遊戲,你不能彈鋼琴嗎?」池研東問,「我帶你去治,多少錢都可以,我的兒子去打遊戲,這像什麼話,池秋行已經夠丟人的了,你不能也這樣。」
池遇深吸了一口氣,每次都是這樣,一和池研東說話,他就有種無力感。
「怎麼就是丟人了?」他問,「因為不瞭解,所以就詆毀,你才丟人。」
池研東平時和人說話都是謙和有禮,卻時常被小兒子氣個半死。
「你少跟你哥那群朋友混在一起。」池研東說,「你以前有這麼叛逆嗎?聽話,池遇,我是準備得晚了些,但是你可以去很好的學校讀書的。」
「不去,求您別隔三差五跟詐屍似的來一段父子情深,我實在是吃不消。」池遇連架都懶得吵,這家他也不想待了,他轉身去拿了身份證,想十多天後直接去考試。
「你好好想想。」池研東抓著他的手腕,趁他不備把他推進了二樓的儲藏室,鎖上了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倆都冷靜一下好嗎,爸爸是為了你好……這樣下去,你哥和你都不會有前途。」
池遇不說話了。
很小的時候,他學鋼琴,總有彈不會的地方,就會被關儲藏室。
他其實不討厭這裡,比起外面父母的吵鬧,他覺得這裡安靜,後來父母吵架的時候,他就會自己往這裡躲,有時候池研東忘了,他自己也忘了,就會待上一整天。
為了時常應對這種「突發情況」,小時候的池遇往這裡搬了不少零食,還有好幾本書。
這棟房子有不少年歲了,儲藏室的玻璃是一整塊的,上面落了不少灰塵,只能隱約透出點夜空。
池遇想罵兩句阿雞開心一下。
池遇:「……」
草,手機落在房間裡了,虧大了。
rf基地,沈欽一直在瞄手機螢幕,總覺得有些不安。
許寧看他好久了:「你眼睛累嗎?」
「你管我。」沈欽回了一句。
「小薛記一下自己剛才的失誤。」隊長提醒。
「啊,好的!」一隊新替補輔助薛一然連忙去找紙筆,桌邊有個筆筒,看起來好像是之前的人留下來的,他也沒問,直接伸手去拿。
筆筒裡倒放的裁紙刀扎進了他的手心,血沿著他的指尖落在了桌上。
言慕軒看呆了,當場愣在了位置上。
許寧也怔怔地看著。
「去叫隊醫。」沈欽出聲,叫醒了這幾個看傻眼的隊友。
「快點,叫隊醫叫隊醫。」隊長衝著外面喊,「誰把裁紙刀放這裡的?」
「那個是……」許寧皺了皺眉,「陳俞語落下的筆筒吧,裁紙刀也是他的,我多次提醒他不要那樣放,小心傷著自己。」
陳俞語昨天回來拿東西,只帶走了小盆栽。
翻動的時候,卻把筆筒留在了桌上。
而薛一然不知道。
許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