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大量的攻城器械之前,顏卿義死也不願強攻永嘉堡的,便是有了攻城器械,也要北面的配合,才有十足的把握攻下永嘉堡。然而南閩衛軍的主力則被青焰軍分別吊在虎吞峽的東西峽口上,無法分兵去協攻永嘉堡。
尉潦是清江騎營的校尉,但是他追隨徐汝愚出生入死有三載,地位與明昔、魏禺等人相當,非一般的校尉可比,何況論及護田義營的戰力遠及不上青焰軍的正規軍。尉潦的地位實際要比馬街亭這個護田義營的校尉高上許多。
不過尉潦知道,要守永嘉堡卻非要馬街亭主持不可,那日策馬馳入堡中,徑直對馬街亭說道:「若有廝殺,不要忘了我即可。」
青焰軍諸將中,尉潦修行最速。張仲道去年在清江之時,尉潦已能與他纏鬥近百招,當然兩人切磋時尉潦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揮,張仲道卻要剋制一些招式的威力。
尉潦此時實力差乎已是二品上了,再經琢磨,就能步入一品。
雍揚、清江兩府,一品級的高手只有八位,軍中只有張仲道、江凌天、蒙亦三人修為達到一品級,肖烏野、梅立亭、尉潦的修為算得二品上,敖方、魏禺、明昔、梁寶、沈冰壺等人算得上二品,二品與三品之間則包含演武堂的教習與大部分位居校尉軍職的將領,如楊尚、寧越山、刑坤民、馬街亭、班照鄰、子陽雅蘭。
張續位居衛將軍銜,修為卻只有三品,本是民寨出身,後來又因軍務繁忙無暇修行,可以說是憾事,不過張續並未覺得,他常在人前說道:「主將出伍迎敵,說明大勢已去,掙扎又有什麼用,還不如痛快的裹屍戰場。」
薛明銳走上堡牆,見尉潦隨意的坐在半人高的垛牆上,面向堡外的黛青色的連綿山丘,流霞映紅的臉堂上看不去什麼神色。
風林憑牆而立,回頭望了薛明銳一眼,沒有說話。
青焰軍在商南初創之時,不足三百人,但是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進入溧水河谷之後,三百人分別編入清江騎營與清江水營。
溧水河谷的北岸之戰過後,這些精銳又讓徐汝愚統編到清江騎營裡面。限於戰馬的數量,清江騎營的編制只有三百五十餘人。戰時多充當戰略偵騎,平日駐在清江政事堂左近,衛護政事堂與徐汝愚的安危。
尉潦、輕流、風林等人乃是近衛之首,在徐汝愚心目中的地位不是其他同級軍職的將職可以比擬的。
不過輕流與四十多名清江騎營精銳在衛護許伯英、子陽秋出泉州時,盡數犧牲,可以說是清江騎營成立建制以來最大的損失。
薛明銳知道徐汝愚將清江騎營遣到永嘉堡來,永嘉堡就少不了一場苦戰,永嘉堡也將是南閩會戰的關鍵。
尉潦轉過身來,望著薛明銳,想起徐汝愚對他指揮的護田之戰多有讚許,心想:只要過了此役,就有大用,斜窺了一眼風林,心中猶豫過了此役要不要將他放出清江騎營。
當初追隨徐汝愚的二百多名海匪,漢夷各居半數,只有魏禺、明昔、尉潦三人成為軍中的高階將領,輕流、風林等人將職雖然不低,卻沒有獨統大軍的機會,相比子陽雅蘭、明納、季子衡、李印、楊尚、班照鄰、刑坤民、沈冰壺等人則黯淡許多。
風林猜不出尉潦心中所想,只是對他今日的沉默有些奇怪,指著北面夜幕裡升騰起來的焰火,說道:「大家都說馮將軍是沉默的兇獸,我看一點都不假,今日的攻勢一直到現在就沒有稍停過。」
尉潦心中閃過一個明艷的面容,心裡微微一怔,暗道:這時怎麼想起她來?隆起眉頭,頗為不耐的搖了搖頭,似乎要將心中明艷的面容抹去,粗聲說道:「風林,你領一隊過去看看去,記住了,不要手癢癢給老子惹事回來。」
西側峽口,南閩衛軍前營的陣地上,子陽雅蘭明艷的面容給明光盔掩去大半,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