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就別說話。”
吐出一口煙,我想起了記憶中關於張大叔的畫面。雖然張大叔在建設城區上犯了一些方向性的錯誤,但對於這個滿腹經綸、性格隨和的大學老師,我對他仍是充滿了由衷的尊敬。
一個滿腦子都是道德秩序,想著重建社會的昔日教師,儘管有知識的武裝,卻未能感化後文明時代的這群半野蠻人,終究被後者殺害。
想起來,有那麼幾分諷刺。
其實,我很想掉幾滴眼淚,以表達對張大叔不幸逝世的哀悼。但我怎麼也悲傷不起來,我更多的腦力,都放在等會兒如何問李彧借到馬匹,然後奔向利川城尋求援助,再救出我的朋友們。
唉,我嘆了口氣,更多的情緒,還是等事情完了之後再爆發吧,我猛吸了一口煙,對自己說服道。
路虎車的越野效能,果然比程佳華的皮卡車要好太多。這段碎石路里的幾個小山坎,很輕鬆的就翻了過去。
路面開始向下,在車輪碾壓碎石的聲音中,車燈照射到了那棟熟悉的水泥房子,以及木柵欄。
我讓賀二駕車衝破了木柵欄,開進了草場裡。
“按喇叭。”我望著車外的黑暗,對賀二說道。
喇叭聲刺耳的響起,劃破了草場原有的寧靜。我不知道李彧到底住在哪個地方,只好就讓賀二將車停到了馬舍邊。
“行,別按了。”我讓賀二停止了喇叭聲。
開啟天窗,我將頭探到車頂,大吼了幾聲李彧的名字。
嗓子都快扯啞後,周圍還是一如既往的寂靜。遠處的林子裡好像傳來些動靜,不知道是驚動了什麼動物。我不敢確定這姑娘是否還在馬場裡,或是已經騎著馬闖天涯去了。其實我可以立即從馬舍裡牽走一匹馬,用不著見她。但我牽走了馬,總得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且,我需要讓她幫我做一些事。
要不然明天她出來看到車裡的賀二,說不定就會遇害呢。
我又讓賀二按了幾聲喇叭,幾分鐘過去,黑暗裡終於響起了馬蹄聲。
很快,車燈就照到了有人騎著馬跑過來。標誌性的披肩斗篷,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李彧。她將馬橫停在車旁邊,開啟了手裡的手電筒。我拿走路虎車的鑰匙,開啟車門下了車,朝她走去。
“是你?”李彧的手電筒照射到了我,驚訝之中她就滑下了馬。
“天都黑了,你有事找我?”她將手電筒朝我射來,“你的臉?”
她肯定是注意到了我面部的傷痕,我來不及解釋,便說:“沒時間了,以後再跟你解釋,現在,我想找你借一匹馬。”
“行啊。”李彧關掉手電筒,往路虎車裡看去。
“最快的那一種。”我說。
“最快的?”
“嗯,最快的。”
李彧想了想,說:“這裡的馬不是比賽用的,跑起來都差不多。”
“那行。”說著我就走進馬舍裡,用她的手電筒照了照,隨意牽了一匹出來。
“這馬能跑多快?”我問李彧。
“不知道,”李彧搖頭說,“沒計算過。”
“好吧,”我左腳踩進馬鐙子裡說,“另外,我要拜託你一件事。”
“你說。”李彧仰頭看著我道。
“車裡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幫我看著他,他要是亂動,你就用刀子扎他,一點兒都不要猶豫。”我調轉著馬頭說。
李彧看了一眼車裡的賀二,賀二也在看著她。她笑了一句,回答我道:“行,你什麼時候回來?”
“事情順利的話,很快。”我扭頭回答說,“要是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沒回來,你就去給我女朋友捎個口信,就說我回不來了。”
李彧沒有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