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啊,楊家不好查。”明溪說,“之前楊婉儀不是投資過一部戲,我不是跟著去劇組了麼?還真留意了,結果也沒問出什麼來。”
“這意思,楊婉儀藏得還挺深。”
“我這麼說吧,李君蘭能一直惦記她,並非惦記楊婉儀這個人,他兒子不缺女人,大家閨秀裡,能和周亦行匹配的不少。可刨除人本身……她關注的是什麼,就難說了。”
倪穗歲覺得有道理,可依舊不知道要從哪兒入手去調查楊婉儀,有些迷茫。
“程宴麼,我倒是幫你打聽了不少。”明溪說,“不過,見面說吧,我怕咱倆這對話讓誰聽見了,不好。”
“行。”
倪穗歲現在,反正只上半天班。
有時間去跟明溪見面。
況且君悅府距離明溪現在住的地方並不遠。
沒多久,兩個女人就約會成功。
明溪給她磨了咖啡,“我剛學會拉花。”
“你現在,真是越來又有那種,小資範兒。”
“嗯。”明溪點頭,“陳立昨天來過,我還秀了一下。”
“你倆,發展到哪一步了?”
“沒上床。”明溪直白,倪穗歲愣是沒想好要怎麼接話。她盯著眼前的咖啡沉默幾秒,片刻後問了句,“我和三哥的事情,會影響你和陳立的感情嗎?我說以後。”
以後,終歸是要反目成仇的。
明溪是倪穗歲的朋友,陳立的周亦行的人,到時候還能不能太平,誰敢說?
明溪搖頭,“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以後不能在一起,那就是緣分沒到。我不強求的歲歲,你知道我原生家庭稀爛,能有人真心對我好過,我就挺知足的。”
她如果不這麼說,倪穗歲還不至於特別難受。
偏偏是她太懂事,太會為別人考慮,倪穗歲才覺心疼。
“算了不說這個,看看程宴吧。”明溪把電腦用指紋解鎖,“程家老爺子一直做文化產業,有私人博物館,這都是放在明面上的。至於不是明面上的,他其實在走私一些東西,證據麼,就是這個。”
明溪說著開啟一張截圖,是國外的某個社交媒體上,一位商業巨鱷發的資訊。圖片是一個紅漆工藝品。
程宴就是做這個的,按說他們就算是跟外國人有漆雕工藝品交易,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這個……”倪穗歲沒明白。
“這個是正兒八經的文物。”明溪說,“清中期的剔紅雲龍紋盒。”
“……但這個,不也是私人收藏麼?”倪穗歲沒懂。
“是私人收藏,他有錢,他自己留著沒毛病。但交給外國人,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一旦被人查出來,舉報,他們家就完了。不過聽說這位商業巨鱷給了程家不少好處。當然最有意思的不是這個。”
明溪賣了個關子,倪穗歲的心提了起來。
“這事兒,和你家有關係,歲歲。”
“什麼意思?”
“當年倪家出事,前因後果你清楚麼?”明溪看向她,倪穗歲頓頓點頭。
“就是我手裡那塊地,當時有個外國企業,想買來建廠。”倪穗歲說,“那塊地我父親本來規劃的是給員工蓋宿舍的,說是不能對不起一起打拼的兄弟。但是那個外企,想要建藥廠。他們想買,我父親不賣,後來就有人舉報我父親非法經營,然後倪家出事。”
“嗯,最後那個外企也沒建成製藥廠,因為地契在你手裡。”明溪說,“這個和程家有來往的商業巨鱷,就是當時,想要買你家地皮的那個公司的老總的親爹,今年 80來歲了。”
明溪說完也覺得亂,解釋一句,“簡言之,和程家有交易的商業大佬,是你外國仇人的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