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跟著周亦行去了小包間,明溪一個人沒意思,就拉著桃喜說話。
桃喜本來就是公關,跟什麼人都能聊,倆人你來我往的還挺樂呵。周亦行一推門,明溪先是一愣,接著看見跟在後面的陳立臉色沉,不由擔心起來。
“明小姐,我是周亦行。”周亦行還挺客氣,陳立不敢接話,明溪懵懵坐直。
“啊,周總,我知道你,你是歲歲男朋友。”
“她說今晚跟你在一起。”周亦行落座,“她人呢?”
“……歲歲說有事兒先走了。”
明溪偷偷打量周亦行,男人氣場強,臉色冷,不怒自威。
明溪寫劇本,很會寫男人,但現在滿腦子扒拉一遍,竟然想不出什麼詞來形容他。
神秘莫測,怎麼說都不對勁。
陳立偶爾跟她提起周亦行,只說是自己的伯樂加老闆,城府深有頭腦之類,從來沒說過什麼不好的。
明溪看向陳立,後者輕輕搖頭,意思讓她別怕。
“她去哪兒了,你清楚麼?”周亦行不是逼問,很平常的語調,可明溪只覺得自己汗毛直立。有些人就有這樣的能耐,明明沒把你怎麼樣,但就是讓你害怕。
陳立是性情中人,有血性的漢子,卻能對周亦行的話言聽必從,可見這男人的威力之大。
“沒說。”明溪道,“您不是有她電話嗎?您直接聯絡不行嗎?”
明溪腦子也不是白長的,周亦行笑了,他看陳立,“以後你有苦頭吃。”
陳立喉結滾了滾,沒接話。
“明小姐和歲歲關係很好,我知道。”周亦行看著明溪,“所以我們都希望她好,對麼?”
“那是自然。”
明溪心裡實在是不踏實,周亦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猜不透。每句話都要算計著說。
“歲歲最近有點衝動個,不乖。”周亦行劃開打火機的滾輪,火苗竄起來,晃著男人忽明忽暗的臉色。
像是古堡裡的油畫,優雅神秘。
“那您好好管教。”明溪攥著拳,“但我覺得歲歲不乖是好事兒,太乖了您肯定覺得沒意思。”
這說法挺新鮮,周亦行輕聲笑,“看來明小姐是不打算告訴我什麼了。”
“周總的話讓人聽不懂,如果你要說是和歲歲相關的,我覺得我知道的未必有您多。”明溪腦子瘋狂轉,把活了這麼多年的談判方法全都用上了。
只求周亦行別再問,她真的遭不住。
“周總,您要是真擔心,您就打電話吧。”明溪不敢看他,“我們是朋友不假,但我也不是住在她肚子裡的蛔蟲,哪兒能什麼都知道。”
周亦行挑眉,笑著起身出門。
笑得明溪莫名其妙。
他一走,明溪長嘆一聲,陳立盯著她,“明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
周亦行在君悅府等倪穗歲回來,等到夜裡十二點。
女人進門的時候很狼狽,也很疲倦。
周亦行在二樓圍欄處看她進門換鞋,然後攤在了沙發上。
果然是膽子越來越大,這麼晚回來,期間一個電話都沒有。
周亦行都在想,倘若他現在問倪穗歲怎麼才回來,這女人很可能給他來一句“我和明溪玩太晚了”。
她不僅敢騙他,還敢用特別離譜的謊言去騙。
周亦行在二樓站了會兒,看她沒有上樓的意思,點了根菸。
打火機一響,倪穗歲仰起頭往上看。
“三哥。”
“還知道回來?”
“……哦。”倪穗歲站起來,去爬樓梯,“三哥怎麼沒睡,因為沒有我睡不著嗎?”
倪穗歲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