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行剛要說什麼,電梯門開了。
兩個人上電梯,一前一後。
男人有意靠近他,倪穗歲不躲,也不回應。彷彿她又回到了那種十分被動的時刻。
“我不過就隨口問問,你現在是越來越難哄了。”周亦行說她,“小性子耍得這麼溜,跟誰學的?”
“你還有理了……”倪穗歲嘀咕著,電梯門一開,男人率先出去,她緊隨其後。
臥室裡,兩個人一起換衣服,倪穗歲背對他,背後的傷疤清晰,周亦行突然按住了她要往頭上套衣服的手,低頭吻她的肩。
“醫生怎麼說?”
倪穗歲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說 2、3個月,能治好,痊癒。”
“這麼久?”
“是啊。”倪穗歲轉過身看他,“所以我恨楊婉儀,她一點都不冤。”
周亦行不接話,眸色漸漸沉下來。
倪穗歲搖頭,“我以後不在你面前說這個了,抱歉。”
她從來不是好說話的人,和周亦行認識到現在,表現出來的也都是精明算計。如今她把這種算計放在臺面上,男人反而無話可說。
他笑著搖頭,倪穗歲把衣服穿好,“我好餓。”
“下樓吃飯。”
“可我又想先洗澡。”倪穗歲拉他的手指,“我又不想自己洗。”
真能作。
周亦行笑出聲,摟著女人去洗手間。
那就先洗,再吃。
反正都是要做的事情,不過是換個順序。
周亦行要看她下面的傷,倪穗歲不讓,洗完就要跑。
“讓我看看,歲歲。”
“不。”倪穗歲嚴肅拒絕,“這是我的痛,又不是你的戰利品,有什麼好看的。”
其實也算是戰利品。
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戰利品,證明這個女人是他的。
周亦行從浴缸裡出來,強行把人按在了洗手檯上。
倪穗歲眼睛通紅,“三哥,你就不能尊重我一下嗎?”
“別說話,張開。”
女人被他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只能照做,周亦行“研究”了會兒,“上過藥?”
“都洗掉了。”倪穗歲說,“紅黴素。”
“這次確實怪我。”周亦行把人抱下來,給她穿好浴袍,“下次我輕點。”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倪穗歲聽了就當沒聽見,率先出了浴室。
那段錄音她趁著周亦行去書房加班的時候聽完了,後面的內容無關緊要,大部分都是周準吹牛逼,不過他提了一嘴程宴。
“程宴喜歡楊婉儀很多年了,就是愛而不得,所以鬧心。”周準輕哼,“但是程傢什麼實力?周家什麼實力?他想跟周家搶人,痴人說夢。”
“那程家,跟你們周家,關係很差吧?”
“我二嬸和程家大公子青梅竹馬,倒也不算差。最起碼程安看在我二嬸面子上,不會動真格。但程宴麼……這貨陰得很,難說。”
寧彤嘖一聲,“豪門難混。”
“你這話說得對。”周準有幾分傲嬌,“所以想在豪門裡留個全屍,不容易。”
寧彤沒再接話,錄音後面就是一群人喝酒扯淡,直到聚會結束。
倪穗歲聽完,發現自己在一個位置上坐了太久,腰痠的不輕。
她把本地檔案清理乾淨,拿起手機翻出程宴的聯絡方式,猶豫再三,又把手機息屏了。
突然聯絡太冒昧,如果程家和周家關係真不好,那他確實能為自己所用。
可用什麼籌碼去說服程宴,是個難題。
曾經唐欣想要離婚的時候,倪穗歲勝算還大一點,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