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貔貅返回空間以後,留下了一縷神識暗中觀察。它此前還做不到這般,是在黑靈塔內才修煉出來的。
有了瑞獸的直覺指引,蘇酌找起靈草更加迅速。
萬魔氣運的影還沒見著,珍稀靈物薅了不少。
第三次團滅一群白色魔影,蘇酌摘下樹上的果子,有點憂愁地給小貔貅和蒼鷹餵了幾顆,覺得自己像是來打秋風的,不像打架的。
身後傳來細微的樹葉摩擦聲,如同微風拂過。
“什麼人?”她微微偏過頭,層霄劍鋒擊中了什麼,清脆鏘鳴聲打破了山谷之內的平靜。
霎時間,月色籠罩下的賦魔境血色更濃,並非紅月的光輝,而是不知由何而來的血氣。
那道被層霄劍擊中的魔氣散去,魔氣中的紅芒卻仍縈繞在劍鋒之上,劍氣光芒大綻,幾息以後才散去。
“血魔。”蘇酌眼神微沉,層霄劍回到她手中,劍意無形瀰漫,空氣隱現扭曲,“滾出來。”
“算你有點見識。”血魔現身,恰好聽見她後半句話,原本陰沉的神色怒極反笑,“既然知道我是誰,你以為你能活?”
蘇酌沒有答話,覆神道加持下的神識可見對方被血霧縈繞的真容。
血魔似人,體格有魔獸的特徵,通身覆蓋著堅硬的鱗甲,五指如爪,爪牙鋒利。
他饒有興致盯著蘇酌,眼中有貪婪的意味一閃而逝:“難怪世子想挖了你的眼。”
“如若剖開你的軀體或是抽出神魄,不知可否煉化出道則化為己用。”
血脈高階的魔族總有些高深的法門,蘇酌並不奇怪對方能看出自己觀察外物時所用的道則,而是好奇反問道:“你能吸收血脈,還能施展法門吸收道則?”
血魔笑道:“那是我僥倖得到的神通,尚未試驗過幾次。”
蘇酌點點頭:“還沒成功過吧。”
血魔見她不慌不忙,一言不發看了她片刻,忽然道:“我後悔了,還是吸空你的血為好,等會兒抽出你的神魄帶你去見識我如何施展。”
“我謝謝你啊。”蘇酌嘴角抽了抽。
“你們人族不僅有道則傳承,還有很多有趣的地方。”血魔手掌虛握,空氣中隱約的血氣似乎化為重壓,將這片天地納入他的掌控之下。
絕大多數魔族聽從於天魔,是因為血脈間的壓制。
不過他想要殺蘇酌的原因並非出自於此。
而是因為他想殺。
“我能感覺到你的血不一般。”血魔咧開嘴角,露出森森白牙,覬覦之意昭然若揭。
“可惜是在賦魔境,否則我一定不會喝光你的血,而是將你豢養起來,當我最寵愛的血奴。可惜可惜。”
蘇酌誠懇道:“你們魔族還挺唯心的。”
“違心?”血魔似懂非懂,並不贊同。
蘇酌沒有給他科普唯心主義的打算:“意思是你別做夢。”
血魔大笑起來,沒有在她眼中看出絲毫恐懼或者忌憚的神色,他的眼神卻愈發興奮:“如果我是你,就跑遠點。”
“跑不掉的。”蘇酌搖搖頭,向他走近兩步,每一步都如同踏著血海。
血魔掌控下的領域不僅魔壓駭人,更給人精神上的壓迫感,常人踏足只會被恐懼與威壓碾碎,出乎血魔意料的是蘇酌表現得很輕鬆。
不過還是不夠。
在界域城,蘇酌的實力被魔族試探丈量了多次,血魔知道蘇酌的修為就算如何突飛猛進,也必定遜色於他。
經歷過淬身劫以後,蘇酌還沒真正對過敵,自己也有些好奇,在血霧中走了幾步,她心裡已經有了計量。
如果說曾經她應對這血魔需要全力以赴,還有可能負傷,現在的情況比起來就輕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