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的心中只剩下一個不祥的判斷分外清晰,此劫他是絕無可能渡過了。
死期將至!
秦以律不遠不近地立在原處,卻沒有再出劍,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如同嗤笑,開口道:“降者不殺。”
中年修士瞳孔巨震:“做夢!”
秦以律眯起眼,他的眉骨高,眼眸狹長,燦金色的瞳色顯得邪氣,一看就絕非善類。
中年修士心驚膽戰,只當他是為了戲耍旁人才隨意這麼說,連遺言都想好了。
秦以律見他一臉英勇就義的神情,皺起眉頭,目光忽而低垂,看向站在山頭上觀戰的眾人。
尚族修士明知已經與神宗是同盟,他也不會對自己動手,但還是下意識避開他的眼神。
蘇酌眨眨眼,向二師兄傳音:“師兄,你再不上場大師兄就只能把人打死了。”
倪傳雲也心知肚明:“我上去看看。”
他御空而行,走向那個方向,中年修士的目光更為戒備。
站定在空中,倪傳雲說了幾句話。
那中年修士由半信半疑變成半推半就,最後拿定主意:“既然尚族已然聽命於道友,我等……也罷。”
頓了頓,他行禮道:“之前是在下莽撞了,還望道友寬恕。”
倪傳雲抬手道:“那是自然,道友不必多禮。”
說是這麼說,他卻沒有真正制止對方行禮,中年修士也心知肚明,這一妥協以後等待他的絕不是什麼平等的盟約。
秦以律在一旁抱著劍圍觀,眼神似乎有些嘲諷,覺得對方膽子太小。
那中年修士行過禮直起身,還想衝秦以律說什麼,欲要緩和關係,但秦以律見他已經沒有反擊的打算,便事不關己地轉身離開了。
背影漠然,拒人千里之外。
蘇酌也能理解別人不敢信大師兄的話,一方面是因為膽子不夠大,另一方面,大師兄說話實在像那種給人希望又在對方心生希望後翻臉的反派,語氣只有勉強沒有誠意,尤其是笑的那一下,不但沒緩和氣質,還雪上加霜。
其實秦以律只是在毫無感情地念臺詞,勉強也是因為不喜歡念臺詞,只想當個沒感情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