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不領情,甚至直接來這麼一招。
“賈璉你站住!”
心頭驀然慌亂,賈元春連忙高聲喝止。
剛才賈璉話裡有話,如今又這樣不清不楚的要回去覆命,皇帝心裡她是什麼地位,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若是賈璉這會兒不說清楚,恐怕之後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到底身份上壓了賈璉一頭,聞言止步,賈璉轉身,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賈元春。
“娘娘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連賈元春自己都不知道叫住賈璉的原因,聞言嘴巴張了張,臉上才升起的怒氣不由又消散下來。
如今的形勢,已經不容她再如從前那般任性了。
“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你我之間雖然誤會繁多,但終究還是一家人。”
言辭懇切,賈元春這話已經帶上了哀求。
雖然不明白賈璉來這裡到底意欲何為,但賈元春知道,如今的她若是還想翻身,也只能再賈璉身上做功夫。
時間過了這麼久,當初她上位便是因為出賣了秦可卿,可是這麼多年,賈璉越發得到皇帝的親昧,反而她卻是一日不如一日。
所以儘管不想承認,但賈元春心裡知道,自己當初怕是打錯了算盤。
賈元春的認慫,在賈璉看來是遲早的事情,聞言笑笑,依舊告辭。
“臣並未言明聖上的身體情況,但從賢德妃字裡行間,臣覺得她似乎並不知情。”
實話實說的朝太子覆命,賈璉站得筆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實話實說,信不信就是太子的事情了。
而顯然,太子對賈璉還是信任的。
聞言將手上的摺子放到一邊,太子抬頭。
“不是宮女內侍,不是賢德妃,那最後只剩下。。。。。。”
一邊說一邊思索,太子看向戴權,嚇得後者連忙“嘭”的一聲跪到地上。
“可不是老奴啊。”
嚇得哆嗦,危機感湧上戴權心頭。
皇帝的衣食住行基本都是他安排,現在他不僅沒有照看好皇帝,讓歹人有機可乘,甚至連嫌疑人都找不出來。
所以戴權是真的害怕。
“那你說還要誰?”
比不得對賈璉的溫和,太子和戴權說話的時候,臉上儼然一副嚴肅的模樣。
被太子的口氣嚇得越發恐懼,哆哆嗦嗦,戴權再次回憶,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
“是方院首!”
腦海裡閃過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賈璉看向戴權,並不認同這個名字。
此前他和方院首有過一面之緣,看起來是個很正派的老頭。
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賈璉到底並沒有和這個人真正相處,所以賈璉並沒有出言反駁。
“不可能。”
直接冒出三個字,顯然太子也覺得不是方院首。
這些年一直都是方院首在照看皇帝的身子,皇帝年紀大了,早些時候幾次三番差點就熬不過去,都是方院首給救了回來。
那幾次兇險,原本皇帝都以為自己就這樣去了的,所以每次都是叫太子進宮服侍,就怕將來沒有交代清楚,引起兄弟幾個自相殘殺。
不曾想最後竟然都熬了過來。
但也因此,太子對幾次三番救皇帝與病危的方院首很是信任。
“可是太子殿下,如今宮女內侍,賢德妃都已經審訊完畢,既然他們不是,也不差再多花點兒功夫,洗脫方院首的嫌疑罷。”
和太子賈璉不同,越是往下說,戴權心裡越發懷疑方院首。
畢竟方院首是大夫,手上有天花病患的病毒並不奇怪。而且方院首也是最方便、最不引人矚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