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拿著根竹籤剔牙,一邊剔一邊嘖嘖出聲說:「是不是太緊張所以到外頭去走走散心了?還是剛起床肚子作怪跑去蹲茅廁了?」
蘭罄見小七那麼不要緊的模樣,一氣便將小七正在剔著門牙縫的竹籤用力一推。小七嚇得大叫一聲,以為這回要被竹籤戳洞了,誰知半天也沒感覺到痛,後來東了一下才知道那竹籤從牙齦與牙齒中間的細縫橫穿而過卡在其中了,沒傷他分毫。
「師兄你別嚇倫好互好!」小七一身冷汗,口齒不清地說。
蘭罄陰陰地看他一眼。「不見的人是我爹,我爹就是你爹,你一點也不著急,怎麼當為人子女的!」
小七把牙籤拔了下來,隔著嘴唇摸了摸,嘖了聲說:「你爹什麼時候變成我爹了!」
「還敢頂嘴!」蘭罄怒道。
「是是是,你爹就是我爹,反正我都兩個爹了,也不在乎再多一個爹!」小七連忙說。
南鄉這時憂心地道:這麼吧,你們兩個一個帶人出外去找找,一個派人巡巡衙門裡頭,三梆一傳就要開堂了,施大人這時候卻失了蹤影,我怕會有什麼意外。」
蘭罄才想應聲,沒想到這時卻有一陣羽翼拍擊聲傳來,一隻紅色的小鸝鳥從外頭飛進了院子裡,停在小七的腦袋上頭。
「啊,有鳥!」蘭罄見著紅鸝鳥,伸手便要去抓。
小七一巴掌將蘭罄的手打下,急忙將紅鸝鳥抓了下來,說道:「都跟你說了這鳥是我當弟弟養的,你想幹嘛?!」
蘭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小紅鳥,說道:「想摸一下而已。」
小七還不瞭解這個人嗎?說什麼摸一下,要被他抓到了,肯定下一刻便直接往他嘴裡塞,然後他的鳥也隨即就這麼沒了。
拆下小紅腳上的竹筒,把鳥放走之後,小七才慢條斯理地將那捲紙籤開啟來看。但不看還好,一看就是一整個不得了,小七猛地抬頭,對南鄉說道:「肅王正快馬加鞭朝歸義縣來,奶奶的,要讓他趕到歸義縣拿他王爺的身分壓著咱們,譚樺這個案子我看也不用審,直接放人算了。」
南鄉一聽,腦袋裡頭轉了一下,突然臉色驟變,說道:「小七,依你看大人這回無緣無故失蹤找不著人……會不會……」
小七碎了手中密籤說道:「我即刻派人去找。」
衙門裡頭已經被一干僕役都翻了過來,但並沒有見著施問,衙門裡所有的捕快也都被派出去尋找施問的下落,暫時毫無所獲。
肅王東方旃已經在趕來歸義縣的途中,加上施問的失蹤命得令日譚樺一案無法升堂,事情緊急,衙門裡的人個個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若待肅王到來卻還不能將東方雷引定罪,那不但先前那些努力便會白費,那些受苦的百姓與死去的人的冤屈,定也就再無平反花廳之內,向來從容沉穩的南鄉罕見地露出焦急的神情,見小七和蘭聲從外頭回來,一下子便走了過來,問道:「怎樣,有大人的訊息?!」
蘭罄走到桌前去倒了杯水喝,在外頭跑了一個時辰卻什麼也沒找到,他大人怒得滿肚子火,不想說話了。
小七則是搖搖頭,說道:「我想著衙門裡沒人在也是不行,便和小黑先回來了。」
蘭罄喝夠了水,又斟了一杯給南鄉,他覺得爹不見了南先生應該也是滿肚子火,需要喝水滅一下的,誰知南鄉卻搖了搖頭,對小七說:「肅王還有多久會到?」
「多則兩個時辰,少則一個半。」小七說。
蘭罄的好意被南鄉拒絕,於是他又把盛著水的杯子遞到小七面前,小七本來不想喝的,可當他見到蘭罄臉上隱隱透出的威脅神情時,便立即把杯子接下,還很沒種地說了聲:「謝謝師兄疼愛,師弟萬分感激。」然後一口氣把水給喝光。
「這可怎麼辦才好?」南鄉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