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了,我會做好院長的,不過不是為了你,別臭美哈!”
劉羽笑了笑,也起身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劉羽接到慶漁歌的電話,她做一個公安退休幹部生活現狀的新聞。這是劉羽一再要求慶漁歌改變工作路線的結果,儘量少寫揭黑的內容,一個不容易被報社透過,二個容易招惹是非。慶漁歌也努力嘗試一下,這不,她的新聞組有一個採訪老幹部生活的任務,她就接了。想到是採訪公安,慶漁歌表示希望劉羽陪她一起去,有個熟人採訪起來要容易許多。
公安的老幹部退休所分好幾處,他們來的是其中一處,退休的幹部最多不過副處級。巧的是,這裡就在學校附近,是一棟小院子,四層樓,花圃也沒人修葺,院子兩側亂糟糟的橫著幾根晾衣繩,掛著溼漉漉的衣服,還有幾隻雞四處覓食,顯得比較亂。
進去的時候幾個老傢伙正圍在一起下棋,用詫異的目光打量一下劉羽和慶漁歌,其中一個嗓門大的懶洋洋靠牆坐著,揮揮手:“房子都租出去了,滿了,去吧去吧。”
劉羽微微一愣,房子租出去了?抬眼看看四層樓,好幾處走廊掛的衣服都是鮮豔亮麗,顯然不是老人的衣物,怎麼看怎麼像是學生裝。再聯想一下這裡靠近學校附近,劉羽明白了,是這些退休幹部把自己分到的房子租出去。
可問題來了,據劉羽所知道的,風山公安退休幹部分房一般有兩種,一種是集資或者購買公安自建的經濟適用房,一種則是公安分給退休幹部的。
前者房產權當然歸屬個人所有,但後一種,便是公產權。不巧的是,風山公安退休幹部所就是後一種,分給那些老幹部住的,老幹部逝世之後,一般老幹部的女伴繼續住,女伴逝世公安是要收回來的。當然,在實際操作中,很可能房子也收不回來,多半是被老幹部的子女繼續佔用,甚至拆遷時還能象徵性的獲得一些補貼。
但這麼堂而皇之的把公產房租給學生用,就不太合規矩了,畢竟房產權是公家的,這麼把房子租出去絕對沒有經過公方批准。
有心說點什麼吧,但都是老幹部,一把年紀了,劉羽到嘴邊的話就收了回去。
這時,慶漁歌記者的一面就展現出來了。
“老大爺,你們好,你們看過《風山晨報》吧?我就是晨報的記者,慶漁歌,這是我的記者證,你們看。”慶漁歌露出爽朗自信的微笑,話語得體,聽得人比較舒服。
這下幾個老大爺也不好無視,其中一個戴著厚厚眼睛坐在小矮凳上的大爺接過記者證,推了推眼鏡片,氣派十足的微微頷首:“嗯,記者證是真的,有幾年風山冒出一批假記者,藉著記者的假身份證入室搶劫,情節非常惡劣,引起了上頭的關注,我帶著隊伍親自把這夥人帶回來,所以對記者證瞭解不少。”
望著老傢伙一本正經,煞有介事的藉著記者證的事炫耀過去,劉羽翻翻白眼,退休多少年了,幹部的作風卻半點沒退休。
“哈!老劉啊,至於麼你?逢人就說你當年那點屁事。”正在下象棋的一個缺了門牙的老大爺回過頭,咧著大嘴發笑,引起一旁幾個老人鬨堂大笑。
叫老劉的老傢伙也不著惱,笑罵一聲:“你個死老秦,我見過市委書記,你沒見過吧!”
“市委書記誰沒見過?”叫老秦的咧著嘴大笑:“電視裡天天放,我一天見一回來著!”
聽著兩個老人看似日常的對話,劉羽想笑卻笑不出來,離開崗位多少年,對官場的憧憬和敬畏卻從未衰退——官場,何等誘人的存在?年老仍不忘唏噓與遺憾。
老劉悻悻嘀咕幾句,瞅向慶漁歌:“小姑娘,你來咱們這幹啥?先說好哈,紅包是沒有的,我們幾個老傢伙自己都吃了上頓沒下頓。”
老劉也是有見識的人,這年頭的記者,採訪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