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回家後,嘶吼的對程義峰又抓又打。得知連女兒也“玩碰瓷”,險些被撞到之後,程義峰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濃濃的擔憂在心頭瀰漫。
“你個死東西!什麼錢都敢收,女兒沒了,你要那多錢有鬼的用!”程妻哭鬧著。得知吳笑笑的案子後。氣不打一處來。這種害良心的錢,你怎麼能收?怪不得一家人被恐嚇!當晚程妻就收拾東西,帶著程雪回孃家,表示事情沒處理好休想她娘倆替他受罪。
好好一個家庭,陡然籠罩在陰影下,程義峰一晚沒睡,頭髮都愁白了——早知道會這樣,那幾十萬。我怎麼會收嘛?
第二天,程義峰腫著眼,在法院一干人古怪的目光中上了班,磨蹭到下午時,藉著一個小會,簡單提了下吳笑笑的案子,表示要從快從嚴處理,要辦成鐵案!
對於程義峰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一干小組成員面面相覷,再看看程義峰的獨眼龍。便心領神會。
程義峰迴到辦公室,等著下面的人提交處理意見報告。他不想這麼讓家人提心吊膽過日子了,儘快辦完,儘快安心。
只是提交報告沒等到,他的辦公室響起了陌生來電。
機關辦公室的座機電話,其實不怎麼好到手,特別是對體制外的人。
所以看到是個私人來電,一顆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程院長,碰瓷玩夠沒?”劉羽在那邊壓著嗓音,使自己聽上去聲音渾厚起來。
“是你?”程義峰趕緊看看來電顯示,可惜,是公用電話,鐵青著臉,程義峰關上門,恨恨道:“案子很快出結果,公正處理,你少給我胡來!”
“噢?公正處理?說說看。”劉羽淡漠的發話。
“十年以上刑期,很公正了。”程義峰壓著火道。
劉羽目光一寒:“公正?你覺得這樣就公正的話,呵呵,程院長,沒準是你妻女回到孃家,是躲著你偷偷玩碰瓷。”
程義峰頭皮發麻,腦袋都快氣炸了,低聲咆哮:“你還想怎麼樣?”
“這種人渣,關進牢裡不過是浪費社會資源,還是死了好吧,為節約型社會做貢獻,給自己贖贖罪。”
“什麼?死刑?你瘋了?”程義峰驚聲發話,先不說這個案子有以往類似案例擺著,此刻一反常態的表示要判死刑,各方壓力都不小。就算沒有以往的援例擺著那,對一個案子判死刑,程式不是一般複雜,往往都需要報最高院複核透過才行,而實際情況,死刑容易被上級法院推翻,其中麻煩不小。
“哼!你要是覺得我瘋了,我不介意讓你妻女也瘋!”劉羽寒聲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王學義不死,就得有人替他死!你要覺得王學義死得可惜,我不介意你拿家人給他抵命!”說完劉羽就掛了電話。
劉羽不講理的時候不多,此番卻是蠻橫不講理。
程義峰掛了電話,呆呆坐了半天,直到宣判方提交了最新的處理意見,十五年有期徒刑,賠償受害者家屬50萬。
讓這位宣判負責人傻眼的是,程義峰當著他的面就審批,沉著臉表示:“最近類似案件有上升趨勢,可考慮從重處理。”
十五年再往上,要麼就是無期,要麼就是死刑了,所以宣判負責人忍不住請示:“程院長,是死刑?”
程義峰下巴以一個看不到的弧度輕輕點了點,淡淡道:“不考慮死緩。”對不住了,你不早點死,我家人就要多一天處在陰影之下。
宣判負責人頭重腳輕的離開辦公室,擦了擦額頭的虛汗,一個不大的案子,死刑,還是無緩刑?
一般而言,被宣判死刑,倘若有緩刑的機會,那麼就有很大希望改死刑為無期徒刑,再從無期徒刑改有期徒刑,快的十一二年就出來了,家裡有辦法的,就像風山監獄裡,無期徒刑呆了4年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