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母親幾次昏厥,醒來後就在安晨頭前不停地說,回憶安晨小時候的情景,回憶安晨當兵回來後的情景,到傷心處便嚎啕痛哭,一直到天明。
八點,家棟叫來的二十個弟兄到了,他們在一位老者的安排下,綁槓,起靈,撒紙錢……把安晨的靈柩抬到了南山新買的塋地上。
太陽已經出來了,照著剛剛打好的墓穴,照著兩位老人蒼老的面龐,也照著承業、家棟兄弟一雙雙憤怒的眼睛。
大家都沒有說話,默默地把安晨的靈柩下葬,越來越多的鐵鍬剷起越來越多的土塊,安晨便長眠在了那塊灑滿陽光的墓地上。
“安晨兄弟,走好,以後我們會來看你的!”臨走,家棟、承業和小郝撲通一聲,跪倒在安晨的墓地前,其他二十幾位弟兄見狀,也齊刷刷跪倒在承業後面,齊聲說道:“兄弟走好,我們會回來看你的!”
,!
第七〇一章 複雜心緒
極品御鳳圖第七一章複雜心緒
大虎一走,金星就癱軟到地上,剛才,他也是勉強支撐啊!
自打殺死牛得學以來,也有幾個人慘死在他手裡,可那都不是他自己動手,自己親手開槍殺人,他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殺牛得學時,是在人聲嘈雜的夜總會里,燈光昏暗,用的是玻璃酒瓶,殺完後就被人帶離現場,恐懼感似乎沒這樣強烈。
這次不同,就在自己的家裡,燈光強烈耀眼,安晨的表情清晰可見,那種對自己憤怒的逼視,臨死前那種可怕的抽搐,一直在金星的心裡一遍遍回放著,揮之不去。
可剛才在大虎面前,他不敢表現出來,因為他怕大虎因害怕而逃離。
其實,這幾天,他就提高警惕了。
臘月十五上街,他看到了家棟和安晨、小郝三人在一起,他就想到,這個年,自己不會消停了。
於是,他在各方面都提高了警戒,在自己家裡,他槍不離手,自己外出時,他一般都讓廣宇或大虎陪同,從不自己一人單獨外出,連姐夫邊鋒陪他出去他都不放心。
一直到除夕,他看到了一個可疑的身影,騎著摩托車繞著自己的別墅轉。
金星心裡一驚,終於來了。
他想給大虎打電話,可又怕自己的懷疑不準確,無緣無故地耽誤人家過年。
他想到了廣宇,可撥到一半號碼時他又停下了,灤水離這裡一百六十多里,廣宇又不經常回家,現在打擾也太不講人情了。
自己面對吧!
自己有自己的優勢,金星這樣解勸自己。
自己可以全神貫注,聚精會神,不會因說話或討論什麼問題而分心,想到這裡,金星彷彿膽大了許多。
於是,他拿著自己那把手槍,填滿子彈,在陽臺上和客廳裡來回觀察,還架上了一天望遠鏡。
安晨出現在路口時,他就已經發現了。
終於來了!
他崩緊了神經,試了試槍栓,站到陽臺上觀望著。
安晨在路上開的兩槍,他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清清楚楚。
這小子,真滑頭,別人一定以為是鞭炮,老子卻聽得出這是槍聲,金星得意地笑笑。
他知道,安晨一定進客廳,因為這裡的燈亮著。
他聽見了安晨的腳步聲,心彷彿提到了嗓子眼。
只要安晨一開門,二話不說就開槍,他告誡自己,一定要快,決不能遲疑!
所以,安晨踹開房門的那一刻,金星的槍已經響了。
這是安晨始料未及的,他想再抬手舉槍,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在了金星的手中。
邊鋒趕到金星家時,金星正趴在沙發上,雙眼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