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仙兒卻猶豫了。剛若水莫名作嘔,明眼人一看就會懷疑有孕,倘若老夫人知道後,一怒之下對若水或攆或罰,自己的嫌疑是最大,奉直略下些功夫就會知道自己趁他睡著來看過老夫人,以奉直對若水的看重,豈可輕饒自己?那這一生不是活寡守定了?更別說什麼生兒育女升姨娘了,永遠都是不如流的通房丫頭。
頓時遲疑了,扶著門框站定,遲遲沒有跨進去,正不知該是進還是退,守門的婆子眼尖,見是老太太的紅人來了,又新被二公子收了房,忙不迭殷勤地迎進來。
“喲,仙兒姑娘來了,姑娘可真是有心,都成了公子的屋裡人,還不忘一天幾趟地來看老夫人,難怪老夫人和公子疼你!快快進來吧,老夫人這會可能睡醒了!”
這一嚷嚷,仙兒不進去也不行了,連忙換上笑臉一再致謝,然後身不由己的跨了進去,邊走邊思索著待會見了老夫人該怎麼說,總不能什麼事也沒有又跑過來,才剛離開不到一個時辰而已。
進得屋裡,兩個小丫頭侍立著,忙過來見禮,說是老夫人剛剛午睡醒來,李姑姑端了茶進去,仙兒謝過,很快已經想好該怎麼說。
進去後老夫人半倚在床上喝著茶,李姑姑拿著巾子給她擦嘴,看見仙兒進來都很不解,這不午飯後剛走嗎?莫不是有什麼事?
仙兒很快見了禮,急切地來到榻前,滿面憂色的察看了一下老夫人的臉色,這才放下心來拍拍胸口。
“還好,老夫人臉色很正常,看起來精神不錯,我正後悔中午不該由著老夫人的性子喝,在那邊擔心的不得了,想過來看看又要服侍公子脫不開身,又怕打擾了老夫人午睡。這會公子已經服侍睡下了,我讓杏兒守著,抽空過來看看老夫人,這下我可放心了!”
老夫人面色一喜,這丫頭真是個有心人,笑著說:“我的兒,你有心了,既要顧著公子又要操我的心,難為你了。我年輕時就喜歡喝兩口,還有些酒量,那點酒不礙事,老了也沒那麼多瞌睡,不過打個盹罷了,這會好多,正待喝口熱茶起身你就來了!”
說完面色一頓:“公子院裡那麼多人就忙你一個嗎?雲氏和嚴媽呢?也不幫著點!”
仙兒連忙笑著說:“嚴媽年紀大了,可能想著老太太賞了兩個人侍候公子,還能都不中用?那會子已經睡下了,我想著她年紀大了,每天操那麼多心,就沒打擾她。”
老夫人面色稍緩:“你真是個處處為別人著想的孩子,也肯體諒老人,你走了我都有些不習慣。嚴媽就不說了,那雲氏呢?難道她也老得不中用了?”
仙兒笑笑接過她的茶盅,坐在榻沿上:“老太太中午只知道由著公子的性子,讓他喝得滿身酒氣,雲妹妹嬌弱些,本待服侍卻被燻得作嘔,我怕她身子受不了,讓丫頭扶著回去歇了,老太太莫要怪她,要怪就怪你老人家太寵孫子了。”
老夫人面色頓變,盯著仙兒的眼睛問:“你說雲氏被酒氣燻得作嘔?她有這麼嬌貴?莫非有什麼病?”
仙兒頓時明白老夫人早已知道若水有孕的事,幸好自己多了個心思沒有魯莽,心念百轉間笑道:“老太太不知,你剛才和姑姑也喝了酒聞不來,可我們這些沒喝的人聞著真是酒氣熏天,難怪雲妹妹受不了,要不是實在沒人服侍,我要被燻跑了!”
老夫人馬上收斂神色,一幅懊悔的樣子,拉住仙兒的手:“你看看我曉得又要抱重孫子,高興的都糊塗了,由著奉直的性子喝,自己在這好睡,倒害苦了你們。我都忘了,奉直這會子可好?”
“老夫人放心,公子現在睡得正沉,我已經準備好了解酒的東西,幸好老夫人平時教我,這會都派上用場了,等他睡醒了再喝了這些東西,自然會好的。我還吩咐廚房給老夫人和公子糯糯地熬了素粥,準備了精細清爽的麵點、開胃的小菜,晚飯時派人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