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就問張既:“使君何故喚吾?”難道是長安城內起了什麼變亂不成嗎?張既呈上路招的印信,急匆匆地就說:“賊出子午谷,以襲路將軍營,路將軍不及書信,乃遣小校執印來報。”隨即命人將那小校帶將上來,候帝婿問話。
夏侯楙把玩著路招的印信,連打了兩個哈欠,也不去聽那小校陳述,卻笑著對張既說:“蜀賊‘若魚游釜中,喘息須臾間耳’,安敢遽出漢中?即其來也,路將軍宿將,豈有不及書信,而止以印信報警之理?”隨即朝跪在地上的小校一瞪眼:“此必蜀賊奸細,竊得將印,欲以亂吾耳!”招呼左右,給我拖出去砍了!
張既正要攔,忽聽門外報道:“蜀賊已奪鄠縣,縣令棄守逃入長安,特來謁見將軍請罪!”
夏侯楙這才傻了眼了。(未完待續。)
第十六章、奮死報國
魏太傅、新城縣公曹德,率曹真、夏侯尚、呂蒙等將,並兩千騎士,告祭宗廟、辭別天子曹操,離開長安城以後,兼道而行,入函谷,經新安、黽池,不數日即抵陝縣——在後世的三門峽市西側。曹去疾平素不常走動,年齒漸長,也逐漸跟他老爹曹嵩似的發起福來,臉也圓了、腰也粗了,這一連數日疾馳,即便是乘車而非騎馬,也已經氣喘吁吁地快要扛不住啦。於是進入陝縣以後,他便下令暫歇一日,且待後日啟程。
曹真跑來拜見曹德,說軍情緊急,不可延挨,太傅若是不堪跋涉之苦,不如寫下一道軍令,讓我去給您打前站吧。曹德笑道:“子丹休誆吾,何有軍情?”曹真說根據是太尉的判斷,恐怕蜀賊會偷出子午谷以襲長安。
曹德捋捋鬍子,微微而笑道:“吾雖不知兵,亦嘗探問諸道地勢也。褒斜南北五百里,須過衙嶺,險狹難行;儻駱四百八十里,須過太白,傳穀道八十四盤,其險過於褒斜;子午未見其險,然甚狹也,南北近七百里。如此孔道,大軍難行,是以朝議伐蜀,諸道並進,使不能料復不能御也。今蜀賊若欲先向關中,上當取散關故道以迂迴之,下則褒斜、儻駱耳,安敢走子午道而直取我腹心耶?重兵皆在長安,彼大軍來則難行,小部來則無益也。”
曹真說倘若夏侯柱國還在長安,或者太傅您已經到了長安,自然無可慮也。可是如今在城內主事的是夏侯楙。那傢伙本乃無能……再一想。終究是主婿,也不好直言其惡,於是改口道:“夏侯子林不熟戰陣,恐臨敵失措。長安若有疏失,關中必亂也,不可不慮。”
曹德說我倒是也聽說過夏侯楙不少劣跡,然而他終究是柱國之子,也跟著上過幾回戰場啊。況且長安城內還有張德容,咱們早到兩天,晚到兩天,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吧——“宏輔素來謹慎,故慮子午,而群臣多不是之。吾不知兵,子丹以為宏輔所言必中否?”
曹真說我曾經跟隨是太尉遠征過高句麗,根據我的觀察,他起碼在軍事上並不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聽信魏延所言,急趕時間。兩道並襲,差點兒就入敵之境卻回不來啦——當然啦。我不是說他胡亂指揮,是說他善於因應時勢而變更方略。那麼在此種前提下,他指出來蜀賊可能突出子午,就不能不多加防範了。
說白了,一個人謹慎過頭,聽點兒風吹草動就喊“狼來了”,那他的話不能信;可是並不那麼謹慎的人,突然間指出某個方向防禦有所缺漏,必然有其根由,非危言聳聽也——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曹德說即便如此,你也不必那麼著急啊……不如我下令派呂子明先發,去警告夏侯楙關注子午谷方向吧。
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