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比後世的蔬菜瓜果要新鮮多了。其實呢,這都是扯淡的事兒。
你以為蘿蔔青菜啥的天生就長那樣,幾千年來不帶變的?其實都經過了一代代的選種、培育,優勝劣汰,甚至改良、嫁接,才能成為人們餐桌上的美味。僅以漢末而論,這年月常見的蔬果個頭都沒有後世的一半兒大,而且纖維粗、滋味發苦,除非鹽漬、酒漬,否則味道比後世真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啊。
尤其這種粗暴的白水煮法,實在讓人難以下嚥。
是勳暗中嘆了口氣,心說果然是偏遠地區,烹調手法更加單一併且粗劣,楊義山你究竟是儉樸呢還是鄉巴佬呢,就拿這種玩意兒來招待我?算了吧,我還是吃餅得了——雖然麵粉的質量也遠不及後世所產,終究這餅瞧著金燦燦的,香味撲鼻,竟為烤制而成。
而且餅上這一粒粒小點兒的是啥?他拈起一枚來細瞧,啊呦,竟然是芝麻,這可不多見啊!(未完待續。。)
第二十七章、孟堅識淺
楊家僕役端上來這道餅,金黃酥脆,外焦裡嫩,既不是中原流行的湯餅(其實那就是疙瘩湯),也不是是勳“發明”的烙餅,分明是烤制而成,而且餅面上還撒著很多黑色的顆粒物。
楊阜瞧是勳注目此餅,只當他沒有見識過,伸手一指:“此胡餅也,上所綴者,胡麻也。”
是勳心說我讀書少,你別蒙我,這分明就是饢嘛,還什麼胡麻,分明就是芝麻嘛。不過估計這年月兩物的學名大概就是“胡餅”和“胡麻”,為傳於西域胡地,故得名也。
根據是勳前一世對古書的閱讀,無論胡餅還是胡麻,都應當是在張騫通西域之後傳入中原的,可能並非當時即傳,但到了漢末,怎麼著也該有啦。可是他在許都和安邑極少見到胡餅,可能是因為並不符合這年月士大夫的飲食習慣,所以未能廣為流傳。至於胡麻……芝麻,是勳自從習得榨油之術以後,便即四處尋訪——菜油、豆油總有腥氣,哪比得上麻油來得清香啊。然而雖說芝麻早入中原,但種植範圍還比較小,加上榨油技術運用亦不廣泛,主要用如香料和藥材,頂多也就能尋摸到幾小把而已,用以榨油,也不知道夠不夠兩三滴的……
不想今日在允吾城內倒得見此二物了,也算驚喜。
當下即以手撕了胡餅來吃,佐以薄酒,餅中本有奶、鹽,也不必要別的佐餐小菜了,用得甚為香甜。等吃完了。再舔盡手掌上的芝麻。不禁抬起頭來詢問楊阜:“金城流行此餅乎?或有胡麻為植否?”
楊阜搖一搖頭。說這種胡餅也就吃個新鮮,並未廣為流行,至於胡麻,並無種植,都是別處販過來的啊。於是告訴是勳,說自己跟呂布麾下大將張遼關係頗為融洽,前不久張文遠攻取酒泉郡,自郡府中得一胡廚。及胡麻等西域香料數十斛,派人送來金城為贈。今天將出來,特為給侍中嚐鮮耳。
是勳說可惜啊,才僅僅數十斛,若待呂將軍重開西域都護,到時候商賈輻輳,得此異域殊物,估計就要容易多啦。
提到西域問題,姜敘突然一正容色,嚴肅地問是勳道:“魏公乃時致信呂將軍。誘以西域都護事。呂將軍並與吾等雲,願效定遠之功。初即侍中所建言也,有諸?”是你煽動呂布去定西域的嗎?
是勳點點頭:“確有此事。”
姜敘微微頷首:“吾知侍中此計,為使呂將軍目之於西,而不及於東,乃不為朝廷害也,然非久長之計。遠方殊域,得之難守,棄之可惜,戰端一開,延綿不絕。天下終將一統,涼州不外王化,而使涼州之卒以戍輪臺,此勞民費財之舉也,昔孝武皇帝因之罪己。前車可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