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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關鍵是我擔心將來啊。要是一直在這裡讀書,到了高考的時候還得回原籍。〃

這件事情,一直就成了汝小曼心裡放不下的事兒,這件事情跟誰也說不通。洪大周不在乎,說在哪都一樣讀,回去讀幹嗎。當馮偉業聽汝小曼說要回廣州,心裡面一下子被抽空了:〃我最怕聽到這個。我會很難過的。〃

看著面前的男人,汝小曼心裡面也是不捨得。可是不捨又能怎麼樣?自己的人生不能只照顧自己,孩子如今是頭等大事。只是她猶豫著什麼時候回去更合適。是現在?下學期明明就小升初,如果繼續在這裡上學,只能選擇龍旺莊中學。

然而馮偉業又幫不上一點忙。他只能說他很難過,僅此而已。他無力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和汝小曼的愛,順風而去,無影無蹤。

汝小曼感受到了他那份軟弱的力量。他沒有北京戶口可以和汝小曼登記註冊,他心底更是在擔憂著,他是一個只活現在不活將來的男人。他覺得擁有汝小曼就夠了,只擁有眼前的真實就行。所以這樣的男人,應該是不痛苦的,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

可他始終不胖,這讓汝小曼也毫無辦法,也好,清瘦的男人更耐看。不像洪大周,如今都能從他的臉頰上分辨出人到中年的模樣,發了福的樣子,讓汝小曼也是禁不住一聲長嘆。兩個人,終究是僅僅相互陪伴著走到了一個小中年,連真正的中年都沒有陪到,更別提相扶相攙的老年了。金婚、銀婚、鑽石婚,曾經那麼誘惑過汝小曼。汝小曼認為最浪漫的事,那就是和自己的愛人相伴到老,哪怕他那個時候坐在輪椅裡,要她伺候。

第160節:54戶籍政策讓人憂(4)

馮偉業捉住汝小曼的手,這是一雙胖瘦適中的小女人的手。柔軟。指尖是向著手背方向翹起來的:〃你的手一看就是有福氣,不像我姑。我姑的手一看就是幹農活的。粗糙。〃

〃你還好意思拿我比你姑啊你。〃汝小曼用拳頭砸了一下馮偉業。

〃我姑和你年齡差不多啊。我爸是老大,我姑是老小。你想他們差好多歲呢。切,你也別說,你們都是老丫頭,都一個樣,倔。有時候還不講理。〃馮偉業撇撇嘴。

汝小曼一想,他家父母兄弟一定很多,老大和老小還真不知道差上多少歲呢:〃那你不會也跟我叫姑吧?〃不知道怎麼,她就很想很想使壞。

〃壞丫頭。看我不收拾你,你還想跟我差輩兒,佔我便宜啊。門都沒有,快叫老公!〃

隔壁有裝修公司和一家咖啡館,隔音效果並不好。白天還稍好些,夜深人靜的時候,汝小曼就不敢發太大的聲音。偏馮偉業就喜歡聽汝小曼淺淺的低吟。

汝小曼是有女人味的。這是馮偉業說的,可她也是嘴硬的,怎麼也喊不出老公來,這是汝小曼最彆扭的時刻。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馮偉業一口一個老婆、寶貝地叫著,竟然也無法讓汝小曼一口一個老公地回應他。

也只有在床上,痴迷的那一刻,偶爾會讓汝小曼忘形到〃老公!〃地叫起來。待醒轉過來,她不知道,這個老公會不會選一個黃道吉日,敲鑼打鼓地把她迎娶回家。那句不讓父母知道他們事情的話,成了她心中永遠的刺。

他的家在哪裡?她只知道在黑龍江的一個江邊上。可他家門衝哪邊開,她不知道,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是她偶爾絕望的地方。卻偏要掙扎著,為了兩個人能夠長相廝守,儘自己所能去創造一些有利的條件。

她要回廣州,馮偉業只說他會難過。他也是無力更改現狀。據汝小曼察言觀色地看過,她發現馮偉業的那種難過,並不是一種特別的難過。他看上去,只不過是把〃難過〃這兩個字說出來了而已。所以,她可以帶孩子和老媽回廣州,絕沒有一點可以商量的餘地。原來,她竟然可以舍了他的,而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