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回來就好!平安就好!”
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將自己團團圍住的仙族眾人,一縷單薄衣衫的她,逕自提了包像是自己外衣的某物,走向瑜兒的面前。
鬢角的水珠還緩緩流下,華絹抱赧的向瑜兒道:“我想……現在說什麼瑜兒你也不會原諒我,但我真的很努力地將黑鷹族長的遺骸帶回來了。”
“……”
見自己雙手遞向瑜兒、用外衣包裹的遺骸沒被接去,華絹有些尷尬的道:“真的很抱歉,黑鷹族長因為過世沒多久的關係,肉體仍然存在。以我的體型而言,沒有辦法連同肉體帶回,所以我才會運用內勁將……”
還沒有說完,本來一聲不吭的瑜兒猛然上前的抱住華瑜,聲淚俱下的道:“你這傻子、大笨蛋,你知道這樣子做會有多危險。你是仙族、我爹爹死前最後的寄託,若你真有個三長兩短,那……”
輕輕的撫著瑜兒頭髮,華絹有些自責道:“黑鷹族長的死,雖然不是我願意的。但就像瑜兒你所說的,我亦是罪魁禍首之一。他的死,我該負上極大的責任,搶回他的遺骸不讓涼州軍侮辱,亦是我該做的。”
受到兩人真誠的對話影響,在場的眾人亦不禁也跟著流下眼淚。而看似粗曠的廖添丁,甚至連鼻涕都沾了滿臉。一旁同樣熱淚盈眶的御冰劍,見廖添丁這模樣,不禁皺眉道:“你這成什麼德性!連鼻涕也流出來了,真噁心!”
不理御冰劍的恥笑,廖添丁索性手指一擰的將黃黃的鼻涕彈向御冰劍道:“你管我!老子有血有淚,真情流露麼!”
“不要亂甩啦!”
“就是要甩,怎樣?”
“可惡,吃我一劍!”
“你是嫌我那天修理你修理的不夠是不是?”
就這樣,華絹單騎趕赴取回黑鷹遺骸一事獲得圓滿的結果。瑜兒更因為此事而與華絹誤會冰釋,兩人再次情同姐妹。
而遭莫名其妙的一場西北雨影響下的涼州騎兵隊則是鍛羽而歸,自然免不了在向賈詡報告結果之際被訓了一頓,更令賈詡捶胸頓足、暗歎痛失良機了老半天。
這一天就如此的宣告終結,涼州軍沒有再發動任何的攻勢。不過,仙族眾人與華絹都清楚,明天將會是一場更為激烈的攻守戰。
夜幕低垂,經過了一天的折騰,沒有其餘軍務或工作的仙族士兵皆陸續的入睡。與瑜兒冰釋前嫌的華絹卻沒有因為白天催谷太多內勁而感到疲倦的入眠,她反而是自行登上寢居的最高處,獨自一個人仰望星空。
文評皇白天的一番語仍環繞在她的耳際,此刻的她,不禁一次又一次的咀嚼文評皇說的每一句話。
“劉邦便是清風臣,而且他可以是任何人。其實他早就一直在你的身旁,只是你不清楚罷了!”
“黑鷹因為身上流著西楚項氏遺族的血液,加上因為小姑娘你的幫助下而頗有重振之勢。劉邦才會指使風神武士將他搏殺,以絕後患!儘管老夫不願如此說,但黑鷹終究是因為你的緣故而枉死!”
“這個世界對劉邦而言,不過是個可供他玩弄的傀儡舞臺。任何的興盛與衰敗、生或死,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瞧!連武論尊這當年威面八方的無敵統帥,本以為可以藉由賈詡的這股力量,成就自己的野心霸業。事實上,賈詡幕後的真正主腦卻是劉邦……”
“總之,若劉邦一日不死,天下就會繼續在他的玩弄下延續,隨他操控著歷史的發展……”
“他必須死!”
“小姑娘定要助老夫一臂之力!”
“他必須死!他必須死!”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就像是催命魔音般的不停在她腦中盤旋,華絹此刻再也承受不住的大喊道:“不要!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