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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李薇心裡翻白眼,不好!但是面兒上,還是順從了吧。從本質上來說,她是個很容易同情別人的人。這小男娃兒也怪可憐。除了在姐姐們讓他把自己從大水盆裡捉出來的時候,她十分牴觸和反抗,其它時候儘可能做到和善。

春柳抱著她去了堂屋東間兒,在她的一堆小衣裳中翻了翻,挑出一件純粉色衣襟處繡著繡著纏枝花樣的小褂子。上面的翠綠色盤扣做得很精緻,象是從自己衣裳上拆下來又重新盤的。這是在收拾佟永年他孃的遺物時發現的,他說是她娘做給她的,當時還有一幾針沒做好,何氏抽空縫了縫。

春柳給她穿了小褂子小褲子,把她扔給已經等在門邊兒的小佟保姆,笑嘻嘻的拍拍手,去幫何氏下大醬。

佟永年抱著頭髮還溼著的李薇去了西屋茅草房子的最邊上一間小房子。給她擦頭髮,梳小揪揪。

李薇心裡很怨念這個學名叫做小揪揪的朝天辮兒!

翻著白眼兒看他這間因時間倉促而臨時加蓋起來的小房子。仍是用草泥做牆,茅草鋪頂,再在茅草上面糊一層厚厚的草泥。現在從裡面兒看,牆角的泥土還微微透著潮意。

本來李海歆夫婦要搬到這裡住,他輕抿著嘴,一味的搖頭。死活不同意,說大屋裡熱,這裡涼快!

何氏知道他是懂事兒,又想著即成了一家人,太過客套反而讓孩子覺得生疏不自在,就隨著他了。私底下卻跟李海歆商量著,秋後起兩間東屋。到冬天裡,臨是河邊,周邊又荒涼,住茅草屋會凍壞孩子的。

大武媳婦兒幫著何氏下了大醬,準備家去。何氏送她到院門口,手在圍裙上擦著,“大山娘,年哥兒的事,不是瞞著你。我和春桃爹知道的也不多。那孩子自佟妹子去了後,整日也不話說,這兩天剛好些……再者,佟妹子也不想讓這孩子再回去了……”

大武媳婦兒笑了,揮著鞋子底擺手,“海歆嫂子,我也就那麼一問,滿大街都傳,不問心裡癢癢。問了也就是當個閒話兒聽聽。再說,我又不是和你們家老二媳婦兒那樣,愛傳嘴兒!”

說到李家老二媳婦兒,大武媳婦兒四處瞄了眼,才低聲說,“不是我背後說人閒話兒。我看呀,這滿李家村的閒言閒語多半兒都是你們老二家散出來的,整天沒事抄著手,東家遊西家逛的……。對了,還有昨兒你三娘娘還話裡話外套我的話兒,問你得了佟妹子多少錢兒,聽那話意思是想來借兩個……”

話到這兒,停了下,看了看何氏臉色,又說,“海歆嫂子,別說一分錢沒得,就是得了錢,咱也理氣壯的,年哥兒長大不要錢?不過可你千萬別往外透,你們家那婆婆啊……唉,不說了,你心裡有數就行!”

何氏也知道婆婆的脾性,外面傳得那麼惡,她不眼紅才怪!當下笑笑說,“我知道了。你這個丫頭能跟我說這些話,可見還是和我親……”心裡頭卻哼著,估摸著這些有的沒的錢兒,也勾得她心裡悔恨當初不該掬著老李家的人不去給佟氏的喪事兒幫忙,更悔不許他們認年哥兒不讓他入族譜的事兒。

想到這個,心裡頭居然有一絲快意,反正年哥兒長大還有那麼些年,就比比看誰能慪得過誰!

大武媳婦兒笑嘻嘻的說著,那是自然,在何家堡的時候見天跟在她屁股後面兒轉悠,這會兒還向著旁人?

送走大武媳婦兒,何氏回院中,見佟永年揹著梨花出來,小衣裳穿得整整齊齊的,頭上的朝天辮子,也梳得十分整齊,還繫著紅頭繩。何氏誇他比春柳梳得好。

又問他,“年哥兒,晚飯想吃啥?”

佟永年嘴角抿了抿,說,“娘做啥就吃啥!”

何氏笑著說了聲好。有心給他做點新鮮的,可這時節也沒旁的新鮮東西,仍做家常飯罷了,不過菜裡多放點油。

又嗔怪瞪李薇一眼,“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