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行。大劉在那邊做個虎視眈眈的樣兒,霍童在這邊擺個隨時撤退的架兒,他少一點兒小心都不行。
昨天下午,他前腳撂了他爸的電話,劉振綱後腳就打進來,一接起來就聽見那混賬在對面笑得得意:
——“還在這兒待著呢兄弟?挺滋潤的?別有了女人就把其它的事兒全扔了啊,這可不像大老爺們兒該有的樣兒。再說了,霍童那人值當你這麼齁齁的嗎?哥們兒還是那句話,咱為什麼都不能為女人傷和氣,不瞞你說,你最近的愁事兒我也知道點,真心勸你一句,先把公司顧著吧,女人哪兒不能劃拉啊。”
他要是真不齁女人會把他逼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怪他趙千帆看不起人,這劉振綱也真就這麼大出息,等他把這回的事兒過了的,回頭再來理論。
他人是要離開,但大劉的話裡話外都透著對霍童的惦記,自己手裡拽著霍童的這根線絕不能撒手。
“媽,”趙千帆剛站到那母女倆身邊就瞟見霍童看頭頂上顯示航班到港時間的電子板,然後又抬手看了看錶,完了對著王蘭珍交待:“元元他們還得一下才到(元元他們還有一會兒才到),你們先在這裡等下子,我去上個廁所。”說完了對他也不管不顧,轉身奔著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趙千帆啼笑皆非。他對著她老媽不感覺緊張是沒錯,但她就這麼把他們倆人留在這兒是不是也欠考慮?不過既然他攔人不及,那就等等看老太太會不會出招吧。
王蘭珍硬捱了一會兒,發現小夥子挺恭敬地站在自己身邊但就是不說話,覺得不能浪費這麼個機會,開口問他:“家在北京?”
“對。”
“跟我們家童童談朋友?”
他家管這個叫處物件。趙千帆還點頭:“對。”
“認真打算?”
“……我認真。”
王蘭珍聽這三個字的尾音居然是個升調,覺得不對勁,正眼對上趙千帆:“你認真?”
趙千帆皺著眉點頭:“嗯。但霍童怎麼想的,我不確定。”
王蘭珍的眉毛挑得比他高:“你是說——”
趙千帆的視線卻在這時候移向她身後。
王蘭珍明白,女兒回來了。
霍童走到兩人跟前,對於老太太為什麼憤怒地瞪著自己很是納悶,不由去看趙千帆。
趙千帆對著她笑,笑得她毛骨悚然:院慶表演那回,他用訂書機幫她訂好褲子以後,就是這麼含蓄溫和地對著她笑——那以後她就沒碰著好事兒。
“童童!”安檢那邊有人叫她的名。
閘口這邊的三個人同時望過去,陳雙慶抱著元元,立在傳送帶旁邊等行李,一邊還衝他們揮手。
霍童還愣著,趙千帆碰她的手臂,見她回神,指一指已經趴到欄杆上對著外孫子熱烈拍手的王蘭珍,低聲提醒道:“趕緊的,讓你姐夫先把孩子遞出來再取行李。”
“哦。”霍童得令,忙搶上一步大喊:“姐夫,元元給我!”
陳雙慶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行李從不遠處晃晃悠悠地就要出來了,聽見這句,躊躇了一下,還是衝他們走過來,先對著王蘭珍叫了聲媽,完了才把孩子舉著遞過來:“元元,叫姥姥。”
元元小朋友卻還有去北京之前的記憶,張嘴就來:“家家!(姥姥)”
“哈哈哈。”趙千帆先笑噴了,伸手在已經撲到姥姥懷裡的小男孩臉上捏了一把,問:“小傢伙,還記不記得我?”
元元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爪子掐愣了,偏頭瞟了兩眼,扁嘴就要哭。
霍童忙拍著背哄:“這是叔叔呀。元元不哭。”
陳雙慶摸孩子的頭,一邊對著收了手嘿嘿笑的趙千帆說:“這小子不成器,好哭。”然後拜託前岳母:“媽,那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