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傻玩意兒,它是從山林間循著殘留的氣味兒跟血腥味兒找到這裡,找到我們的,如果要帶他們來找咱們,自然是循著白起來時的路了,不可能是走正道的。”李弘看著白起身後,斷斷續續從密林間閃身出來的人影說道。
“這……這是過來了多少人?”白純有些驚訝的問道。
而李弘則是轉過頭,望向順著溪流邊這一條筆直的雪路,這是唯一一條通向外界的路,此時好像遠處也傳來了馬蹄聲。
不一會兒的功夫,小山村裡的村民,像是也聽到了那遠處隱隱的馬蹄聲,三三兩兩的從自己家攏著袖子、鎖著脖子走了出來,張望著鐵騎聲音的方向。
山林裡走出來的是無法無天率領的一部分浮屠營的人,此刻在白起的帶領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這邊趕過來。
而馬蹄聲響起的地方,顯然人數更多,鬆軟的積雪路面被前方的馬蹄踏平,後面的馬蹄便發出了轟隆隆的馬蹄聲音,滾滾向這邊傳來。
李弘望了望馬蹄聲的方向,又望了望遠處從山林間跑過來的眾多人影,好在遠處的山巒並不是很陡峭,也不曾有懸崖峭壁似的斷層崖石。
不然的話,那轟隆隆的馬蹄聲,怕是能夠引起遠處山巒一陣雪崩了。
“誰帶人進村的?怎麼如此大張旗鼓呢?”李弘皺了皺眉頭,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自然是能夠聽出來,這人數顯然不在少數,甚至是很多啊。
就在他跟白純還在疑惑時,只見幾匹快騎已經率先跑進了村口,而後在李弘跟白純的驚訝之下,馬背上滾落下來一個穿著百姓服裝似的百姓,戰戰兢兢的站在高大的戰馬跟前,手指著一處農家,嘴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也不過就是說話間的功夫,當初李弘用耳環與之交換的村民,看著自家門口被突如其來的兵士包圍,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上早就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無比。
更讓村民渾身發軟,感覺到褲襠處一熱的是,他看見那些包圍了自己院子的兵士身後,竟然跑來了黑壓壓一片的騎兵。
黑色的盔甲在漫山遍野的皚皚白雪襯托下,散發著幽冷的烏光,陽光著照射著鮮明的兩種顏色,讓人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一股如實質般的無情殺意。
“就……就是他,大人,小人真真真不知道他從哪哪哪裡弄來的。”從馬背上翻身下來的民夫,指著坐在地上的村民,結結巴巴的說道。
原本從自己家裡跑出來看熱鬧的村民,在看到如此多的軍隊突然間闖進小山村時,早就一個個又急急溜回了自己家,門閂第一時間就被頂在了門上,一個個躲在牆角邊,一邊渾身打著哆嗦,一邊側耳傾聽著外面的聲音。
躲起來的村民縮在牆角大眼瞪小眼,一些膽子稍微大一些的村民,特別是那些婦女們,此刻雖然如自己的男人一樣害怕,但其長舌的本事兒並未消失。
“看見了吧,一定是那隻耳環惹得禍,就知道那兩人不是什麼好人,一定是大戶人家跑過來抓他們來了,那耳環啊,一定是那對年輕人偷的。”婦女看著自己的男人,翻著白眼說道。
“你閉嘴,這不是咱們能管的事兒。”男人瞪了一眼有些大聲說話的敗家娘們,低聲訓斥道。
另外一家跟這一家沒有什麼分別,只不過是兩口子帶著孩子,帶著老人,這個時候已經躲進了院子裡唯一的地窖中,一家人擠在一起,打著哆嗦。
“那隻耳環一定是個不祥之物,那對年輕人啊,等這事兒過了,一定要把他們趕走,看看給村裡帶來了多大的災禍。”
“唉,當初換了那耳環,還以為是賺了呢,現在好了,去城裡把耳環賣了,買回來的好東西還來不及享受,就要被人家收回去了。”
“有命拿,沒命消受啊。”老人坐在地窖,像是總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