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普京和布什熱那亞會晤的積極成果並不證明,俄美關係發生了激烈的大轉彎。所改變的只是相互關係的氣氛、風格、水平和規模,但不是關係的本質。
普京沒有對美國進行反導系統的初級試驗表示堅決徹底的反對,但他從熱那亞返回莫斯科後,就要求國防部加快準備15年來最大規模的戰略轟炸和導彈力量軍事演習。洲際導彈的打擊方向和戰略轟炸機的飛行線路,是按照“假想敵”的方位來確定的,它不在俄羅斯的南面,也不在東南,而是在俄羅斯的西北和東北方向。按照所有大國的通行做法,演習區域核導彈的飛行區事先都已經確定。五角大樓和北約總部早已做好密切關注、跟蹤俄羅斯軍事演習的準備。
9月11日早晨,普京在克里姆林宮注視著俄羅斯戰略力量最大規模的演習。布什這一天到了佛羅里達州,去會見當地一所學校的學生(總統選舉結果表明,布什在這個周的支援率很高)。
發生在2001年9月11日的意外而且富有戲劇性的事件,改變了世界局勢和所有領導人的計劃。
隱蔽敵人對美髮動戰爭
無論從事件規模和策劃程度,還是罪惡計劃的成功實施以及事件造成的嚴重後果來看,2001年9月11日發生在美國紐約和華盛頓的恐怖事件都是史無前例的。這個意外而殘酷事件所引起的心理效應是不同尋常的強烈,它既展示了製造恐怖事件的新方法,也展示了大眾傳媒的新作用——來自美國的破壞畫面被大眾傳媒及時傳送到整個世界。
恐怖分子不像在莫斯科和伏爾加頓斯克爆炸房屋那樣選擇夜晚作案,而是選擇大白天發動恐怖行動。幾十億人透過電視機的熒屏當時就看見紐約兩座摩天大樓倒塌和五角大樓的廢墟,這些畫面後來不止一次被重複播放。但是,倒塌的不僅是這些建築,還有精心建立的國際政治與安全結構。4組自殺式爆炸團伙,其中還包括幾個受過專門訓練的飛行員——殺手,恐怖行動的複雜性讓人感到非常意外。作為致命的武器,恐怖分子使用的不是炸彈和地雷,也不是成口袋的黑素金炸藥,而是美國民用航空飛機。相對火車和長途汽車來說,美國人更願意坐飛機。
在此之前,發動這種攻擊行動還被認為是不現實的。現在,美國、歐洲國家以及所有文明國家,都不得不考慮新威脅的現實可能性,不得不去解決很多前提條件並不明朗的問題。
米哈伊爾·戈爾巴喬夫將“九一一”事件和切爾諾貝利做了比較。切爾諾貝利核事故發生以後,世界開始用另外一個角度看問題,開始了另外一種生活。切爾諾貝利事件是世界上最嚴重的一起技術性災難,但它是翫忽職守所致,並非有人蓄謀破壞。我們拒絕了“和平原子”這個概念,但沒有拒絕核電站。
喬治·布什把“九一一”事件和日本在1941年12月7日對珍珠港偷襲相比較。那次襲擊的結果是美國太平洋艦隊的主力被日本消滅,但美國的敵人是很清楚的,日本也沒有隱瞞責任和攻擊目的。美國的很多對手想起了美國1945年8月在日本長崎和廣島投擲的兩枚原子彈,這也是一次清除行動,但當時是戰爭狀態,如果原子彈落到日本人或者希特勒手裡,他們也不會猶豫的。
儘管對美國的恐怖打擊是在大白天實施的,但就好似在漆黑夜晚被無名之敵打擊一樣。這是一種戰爭行為,而且是總體戰。但20多個自殺式恐怖分子的背後又是什麼人呢?9月11日這天,本·拉登的名字被提到的次數最多。顯而易見的是,訓練恐怖分子不是在阿富汗的山上,而是在美國和西歐國家境內。幾百人參加了這個培訓,可他們竟然能夠不被人發現。隱蔽很深、而且非常殘酷的敵人向美國發出了挑戰。
毫無疑問,策劃、資助“九一一”恐怖行動的禍首應被緝拿懲辦,但報復也能夠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