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日,這應當是他們前腳剛走,掌門就派了人出來,大師兄有言在先,嶽渺心中有些不詳預感,出去一看,來人裡果真有四師叔,其餘一干小輩,有四師叔在,自然說不上什麼話。
來人是盟主同門,武林盟自然得好好招待,嶽渺看著四師叔萬分尷尬,四師叔則因派出去偷襲的弟子始終未曾回話而忐忑萬分,生怕那些人是被嶽渺擒了去,漏了什麼口風,與嶽渺說話時不免少了兩分底氣,不住試探,倒也不敢再提司木的事情。
安妥好四師叔,嶽渺囑咐管事千萬別讓四師叔去見司木,便要出門往綢緞莊取些錢來,他照著司木所說找了片刻,果真在城北尋著了那麼一家綢緞莊。
嶽渺站在綢緞莊外仰頭去看,那大門氣派,圈著青白瓦高牆,還圍了個小院,上掛一面玄黑旗子,店面裡擺著各色綢緞錦布。嶽渺走進去,店夥計掛著笑臉當面迎過來,可看清他的模樣,又閉上了嘴,說請貴客稍坐,急忙跑到後院去尋當家掌櫃的。
嶽渺低頭看了一看自己的穿著,他自覺日常穿著打扮還算講究,好歹對得起武林盟主的名頭,可渾身上下值不得多少銀子,實在算不得什麼貴客,一時心中不免迷茫,便想莫非是司木已和這綢緞莊打過招呼?
可司木還被關在武林盟內,平日裡與左右護法說話都得由他代傳,又怎麼可能事先告訴綢緞莊自個的身份。
他正覺得奇怪,那掌櫃的已經邁著跑了出來,隔著老遠便朝他打拱抱拳,道:“貴客上門,有失遠迎!”
嶽渺不打算與他客套,決定乾脆說出自己的來意,便與掌櫃一抱拳,掏出那玉佩,遞給掌櫃的看一看,說:“你們東家讓我來取些錢。”
掌櫃呆怔片刻,忽的嘴唇一抖,問:“是……是我們東家讓您來的?”
嶽渺點頭道:“是。”
掌櫃的:“那他……”
嶽渺想,左護法為安撫人心,並未將此事告知魔教教眾知道,大多人甚至不知道教主與司木是一人,既然不能告訴那掌櫃的實情,便說:“他與我在一塊。”
掌櫃的一驚:“與……與您在一塊?”
嶽渺看掌櫃神色驚慌,便安撫他一句:“你且放心,他安全得很。”
掌櫃的沉默片刻,問清嶽渺需要多少錢,隨後便喚來店內的賬房先生,交待完後,說:“賬房中並未備著這麼多現銀,請容我們準備些時辰。”
嶽渺:“不急。”
掌櫃的又說:“這位公子,我已囑人備下薄酒,趁著這時候,不如一塊小酌幾杯?”
嶽渺微微遲疑:“不必了。”
掌櫃的苦笑道:“您難道不肯賞臉?”
嶽渺想,這人怎麼都是司木手下,他總得給他些面子,只好笑一笑說:“那就叨擾了。”
掌櫃的領嶽渺到後邊小院,早有人擺好了幾盤小菜,一壺美酒。
掌櫃的為嶽渺斟滿一杯酒,一面小心翼翼問道:“取錢這種小事,公子派個人來便好,用不著親自跑一趟。”
嶽渺道:“這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掌櫃斟酒的手微微抖了一抖,又笑著敬了嶽渺一杯酒,問:“公子是何時遇著我們東家的?”
嶽渺心中只覺奇怪,這掌櫃說的話不知為何極為彆扭,小心翼翼的,像是知道他與司木的事兒一般,句句都是打探。
掌櫃的見嶽渺並未說話,乾笑兩聲,又道:“公子不必擔心,我們東家在您手上,我可不敢對您怎麼樣。”
嶽渺一愣:“你說什麼?”
他說完這話,忽覺胸口一滯,內息翻湧,丹田劇痛。
掌櫃的望著他神色,微微一怔,顯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忽的明白過來,大喊:“來人!他孃的破賬房!你幹了什麼!快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