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的話如有魔力一般,才一張口,就化去了這車廂裡滿滿地戾氣。
“你又護著外人……”大老虎變小花貓,畢月烏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委屈。只是這變化也太快了些吧?
竇崖也閉上了眼睛,只想馬車快點到姜府。車廂裡太危險了……
馬車才一穩穩地停下,竇崖已掀開了車簾縱身躍下。
雪夜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讓他精神一振,人也舒服了很多,只覺得腳落在地上才是最踏實的。他一個商賈果然還是和那些王孫貴胄不同,不管他多有錢,相處起來好像總有幾根弦搭不上似的彆扭。
岑相思和畢月烏也下了馬車,正並肩立在一處抬頭打量著姜府的大門。
一個紅衣瀲灩,一個狐裘素裹,都是人中的龍鳳,又都生得好相貌,只隨意站著,就是一處風景了……
細碎的雪花,已經變成了片片鵝毛,飛舞著漫天落下。將街道房屋都披上了一層銀裝,讓夜晚的光線也亮了許多。
姜府門前的對聯先把幾個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上聯:好年好景好運氣,錢來錢來
下聯;大吉大利大發財,都要都要
橫批;溫暖一家親
“哈哈!這像是姜暖姑娘的風格。”竇崖指著對聯說道。
“你那姜姑娘還……真實在。”畢月烏亦是好笑的介面。
“……”岑相思沒有說話,只覺得那兩扇門板上都是金子銀子在閃,好一副暴發戶的氣勢!就這樣的人能寫出‘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來?
“阿姊!”淒厲的童聲劃破夜空,直驚得三人都是一怔,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一起縱了身子,直接躍進了姜府的院落。
他們的身影才一動,身後不同方向幾條黑影已經如清風一般的隨了進去,無聲無息沒有一點痕跡便溶在了夜色裡。
就在幾個人身形才一落地準備往亮著燈光的後堂衝進去的時候,頭上傳來一陣熟悉的‘哈哈’聲來。
“哈哈!阿溫你說他們幹嗎把燈籠都放地上點著?掛起來多好看……”
“阿姊,這是屋頂啊!你在這裡看人家屋裡的燈光自然都在低處。”
“嗯?你怎麼又爬屋頂?小心我揍你!”
阿溫要哭了!他跟個醉鬼就沒法溝通,只能死死地拉住阿姊的一隻手臂,唯恐她一個失足落下去!
晚上走了那麼久,姜暖正口渴。一罈桃花釀,邊走邊喝,到家剛好喝光。那甜甜的微微有點酸辣味道的美酒真是越喝越好喝對極了她的胃口,她讓了幾次,阿溫死活就是不肯嘗一嘗。他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提著個酒罈子仰脖喝酒實在是太沒樣子了,但看在阿姊給他贏回那走馬燈的份子上他也只好忍了這次她如此‘豪放’的行為了。
而酒就是酒,哪怕它口感再像糖水,五年桃花釀的後勁也是能把一個不怎麼喝酒的人醉倒的。
此時,酒量不喝正好一喝就多的姜暖就是醉了。
不過和所有的醉鬼一樣,她認為自己是清醒的。所以她好笑地看著阿溫拉著自己的小手說道:“阿溫幹嘛拉著我?我知道了,你是看地上有雪,怕自己滑到是不是?”說著她搖搖晃晃地在屋脊上走了幾步然後對嚇得臉色青白的小傢伙說道:“你這臉色和咱家的牆皮一樣,太難看了!還得補!明兒阿姊給你補……補……”
‘補’了半天她也沒有想起家裡有什麼補品能給阿溫把這青白的小臉給補回來的,“哎呀,你這個臉色可是不能出門了!都綠了!補不了了,明兒阿姊還是給你買點胭脂撲撲吧……”終於想到解決辦法了,姜暖高興的搖了搖阿溫單薄的肩膀。
“阿姊!你不要亂動了,我拉不動你,這樣你會掉下去摔死的!”阿溫的臉確實已經綠了,他又急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