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姜暖也笑著看他,伸出另一隻手去拉起斗篷的帽子給他戴好,精緻的娃娃臉襯在對比濃烈的紅白二色中更顯可愛:“阿溫大了定是個美麗的人……”姜暖說著話眼睛已經瞥到不遠處的馬車上,警惕地盯著那個呆立不動的兵士,防止他有異動。
“走吧,我們先去找趙把總。”牽著阿溫的手走到兵營門口,外面站著幾個很沒有站相的兵勇,說了來歷,其中一人才小跑著給去通稟。
姜暖又低頭在阿溫周身掃了一圈,卻沒有找到他到底把匕首藏到哪裡去了。“王爺說,武器就是身體的一部分,一定不要掛在腰上那麼顯眼的地方,會被敵人注意到的,要放到自己使用時最最順手的地方。”阿溫居然知道她在找什麼。
姜暖不問了。她知道那個妖精一定會教給阿溫很多自己想都想不到的東西,那是男人之間的交流,用不著她去指手畫腳的攙和。
“大小姐,您怎麼親自過來來,有事差個人過來通知在下一聲就是了。”趙把總估計是正在用飯,嘴上油脂麻花的一溜小跑著就奔了出來。這讓門口看到的兵士都覺得很意外,不明白這姐弟倆到底是什麼身份,讓把總大人如此惶恐。
不久前他被人從被窩裡掏出來敲打了一通,連帶他老婆一起被問了個底朝天,末了,他除了明白這個問話的人是在護著姜大小姐以外還明白了一件事:青山爹說的對,姜大小姐確實是尊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
“趙把總,小女子不請自到,還望見諒!”姜暖客客氣氣地行禮道。
“哪裡,哪裡!都是自家人,說什麼不請自到。快請,裡面請!”如今再次面對姜暖,趙把總再沒了一點輕慢的心思,只剩了語無倫次的誠惶誠恐。
“好。”姜暖應了,才隨著趙把總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她站在兵營的門口,扭頭向方才的路口望去,那輛擋道的馬車還停在那裡,車窗探出半個女人的面孔,沉沉地目光盯向自己,因為離得遠,姜暖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覺得自己望向她時,那女子似乎對著自己笑了一下。
“是姓石的婆娘吧?”覺察到姜暖停了步,趙把總也轉身望向遠處,他對著在門口站崗的兵士問道。
“就是那個婆娘,一看趕車的是齊狗子就知道車上必是那個娘們兒……”站崗的兵士也都扭頭望向那邊,七嘴八舌的說道。
“營門口停著的馬車是送我們姐弟過來的,還麻煩趙把總費心幫著照看著。剛才和那輛車頂上了鬧了些彆扭。”姜暖見對方還沒有離去,擔心門口的車把式吃虧。
“能有啥彆扭,定是那個娘們又欺負人呢!”趙把總往兩邊一使眼色,幾個兵士已經走了出去零零散散地圍住門口的馬車,和把式閒聊起來。
“在我的營門口大小姐您就放寬心,那姓金的娘們兒再囂張也是不敢過來明目張膽的鬧事的。”說著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您請……”
趙把總的大房子確實很大,但也確實很亂,亂到姜暖不知道往哪裡站。
一屋子的兵服被服以及東一頂西一頂的帽子擺得哪裡都是,堆得滿滿的乍一看簡直就像一間倉庫。
門口的桌子上還擺著碗筷,一個尺盤裡盛著一些油膩膩的肉,也被吃下一半……果然是正吃著飯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迎接姜暖了。
“我這裡實在是……嘿嘿!”趙把總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雙手在袍子上揉搓著:“上面新發下來的棉服,還沒來得及給那幫王八羔子發下去,這都堆在我這裡呢。”
阿溫從姜暖身後擠了過去,從那堆東西里撿起一頂帽子來扣在自己的頭上然後扭著頭問:“阿姊,我好看麼?”
“呃……”姜暖抬手把那帽子摘了又扔了回去,心道:好看什麼,大蘑菇一樣的。
“趙把總,您差人送去的那些公文我全部細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