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去尚武莊的時候晚,沒有見過姜暖做火鍋,可岑相思卻是早就吃過火鍋的。
如今他擦乾淨了手,也不用人伺候,自己從摞著的幾隻碗中拿起一隻,又起身彎腰從畢月烏那邊把裝調料的碗端到自己面前:“暖暖啊,怎麼只給客人們做一種調料呢?我們在家的時候,你可是給我調了三四種,我還是喜歡那個麻將韭菜花腐乳的……”
姜暖不理他,把頭從碗上抬起頭來,又把一盤子帶著皮的白蝦都給倒進了鍋裡。
“還是暖暖好,知道我最喜歡吃蝦了。”岑相思笑的臉上都開了花,看著就假!
“阿暖,既然陛下已經來了,你們有什麼事都要好好說,千萬不要傷了和氣。”畢月烏站了起來。起身之後才想起,人家大梁皇帝蒞臨渭國,那是多麼重大的一件事,怎麼自己剛才都忘了起身行禮打招呼了呢?
“是啊,”竇崖此時也是才從驚悚中回過味來,對面坐的紅衣妖嬈的男子可是實打實大梁的皇帝陛下啊!自己的兒女老孃老爹現在都在大梁帝都討生活呢……
所以他非常恭敬地給岑相思行了一個大禮,早就忘了對方曾經是自己的夢中美人了:“阿暖現在有孕在身,還望陛下多多體諒,她……脾氣不好……”
“我脾氣怎麼了?”姜暖‘啪’地一聲把碗摔倒桌子上,“阿溫,再給我換個碗盛點作料,這碗裡都是湯了……”
阿溫二話不說,拿起一隻空碗,裝了一大勺子調料,雙手捧著遞到姐姐手中,然後扭頭就朝著國師府方向跑去:“畢伯伯,您一個人很悶吧,還是我來陪您吧……”
阿姊生氣了,反正那個誰誰啊也是不敢欺負她的,阿溫決定先溜為上,防止誤傷。
“陛下現在一路風塵,舟船勞頓,先與……”畢月烏看看甩開腮幫子就知道吃的姜暖一眼,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
在岑相思沒有來的時候,他可以隨著竇崖和畢月卿一起很順口地叫她:姜暖,阿暖。
可現在當著岑相思的面,再這麼稱呼似乎有些不妥。
哪能叫什麼?畢月烏腦子百轉千回,也沒找到個合適的稱呼。
“唉!”不知不覺中,他居然嘆了口氣,算是有些理解姜暖的尷尬與為難了。
作為一個女人,大著肚子,馬上就要生產了,而她自己還是個沒名沒份的……換做這個女人的身份如果是自己的嫡親胞妹,自己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的和岑相思說話嗎?
也難怪阿溫見了他就跑。這樣的姐夫確實不招人待見!
“相思,你不要欺負阿暖!”話說到一半,畢月烏忽然轉了口氣,伸手拉著竇崖抬腳就走:“你先好好哄哄啊暖,咱們有什麼話都等你把她哄開心了再說!”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氣呼呼地邁著大步拉著竇崖走出了院子。
“嗯?”竇崖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側頭看他:“怎麼生氣啦?”
“相思真不是個東西!”畢月烏咬牙說道:“阿暖千難萬難地在為他生兒育女,他連個名份都未給她!他後宮空置,難道後位是留給別人的?”
“什麼?”竇崖停住腳步不走了。
他用力握住對方的手恨聲說道:“要是那樣,阿暖就不要回去了!她那種驕傲的性子,讓她在宮裡和一堆女人攪和,頭上還要有個皇后正妻要跪,你還不如一刀殺了她!”
“可……咱們國家太小,打不過大梁啊……”畢月烏恢復了一些理智。
“呵呵!”畢月卿溫潤的聲音傳了過來:“現在大梁的皇帝孤身一人在我家別院裡,估計這個訊息他是不會散佈出去的。所以陛下不要慌張!這是在我渭國的土地呢!”
“我渭國國力雖然不是大梁的對手,但目前你我三人聯手,還怕打不過一個孤零零的岑相思麼?”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