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在我這裡,召見他,讓他馬上來。”
荷女接過戒指,應了一聲“是”,轉身要走,羅寧茶又叫住她,示意身邊的丫環們退下,只剩下兩個人時,小聲說:“荷女,你是忠於我的,對吧?”
“是,小姐,我願為小姐赴湯蹈火。”在羅寧茶手下當僕人,誰都得背熟幾句誓言,張嘴就能說出來,荷女也不例外。
“那你跟我說實話,你和歡奴是怎麼回事?我聽說他曾經在你的房間裡過夜。”
“我倆都是小姐的人,在堡裡自然要同舟共濟互相幫助,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係,他在我房間裡的確是因為走火入魔,向我尋求幫助。”
“嗯。”羅寧茶說不上相信與否,聲音又壓低了些,“好,待會你找著歡奴,把他的人頭帶回來給我。”
荷女倏地抬頭,小姐與歡奴的私情瞞不過她的眼睛,她想不到羅寧茶會如此狠毒。
“怎麼,你捨不得嗎?”
羅寧茶微微瞪大了眼睛,即使在心生辣計臉露怒意的時候,容貌也仍然無懈可擊,荷女不是第一次想到,也不是唯一這樣想的人:老天一定犯了錯誤,才將妖魔的心臟塞進神仙的皮囊裡。
“遵命,小姐。”荷女跟平時一樣淡淡地回道。
羅寧茶滿意了,心裡有點捨不得歡奴,可是奴才得會自保才行,像這樣被人抓來抓去,對主人的安全遭成威脅,就只能放棄了,“這是你教給我的。”羅寧茶小聲嘀咕,身上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自從進入石堡,居住在高高的絕巔之上,她就再也沒有感到溫暖過。
荷女先去了沈諒的家,沒有找到人,她沒有相應的腰牌,夜裡不能在堡裡亂闖,只得悄悄回到鯤化院。
上官如已經等在這裡,“怎麼樣?”
荷女搖搖頭,沒有說八少奶奶現在是歡奴的敵人了。
上官如料到大概會這樣,不過那只是她的方案之一,不影響大局,“我已經拿到放人的諭令,就等訊息了。”
上官如沒說是什麼訊息,荷女也沒有問,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該做什麼,那份諭令肯定有點問題,但無需她來擔心。
三更天的時候,鯤化院來了一名殺手,向十公子行禮之後說:“洗心院三名動刑人,只有廖慶不在家,問過守夜人,他去了東堡煉火院。”
荷女恍然大悟,洗心院裡的掌刑人屬於辦事人員,真正擅長拷問的卻是動刑人,上官如沒有找沈諒的下落,而是追尋動刑人的行蹤,的確是聰明的做法。
其實上官如丟擲的不只是這一個計劃,她派出數撥人,分別順著不同的線索找人,沈諒也是她關注的物件,只是尋找動刑人最先有結果。
“帶上諭令,你們兩個去東堡看看。”上官如命令道,她還得留在這裡等待其他人回報情況。
荷女跟殺手遵命出發,院子裡就只剩下上官如一個人,她知道,在某個角落裡有殺手保護著自己,可是仍覺得孤獨深入骨髓,好像整座石堡裡已經空無一人,“我不讓他死。”小姑娘低聲自言自語。
隔著重重石牆與房屋,顧慎為正跟動刑人“聊天”。
“你多大年紀了?”
動刑人廖慶佈滿皺紋的臉孔被燈光映出奇異的光彩,他已經在犯人身上造成無數傷口,鮮血流了一地,可還是沒有問出一句正經的話來,這讓他既驚訝又興奮,用刑得循序漸進,大部分人都忍不了多久,他在歡奴身上看到了要用高層次絕招的可能。
“六十二啦。”廖慶也像聊天似地回答。
“我還以為你八十了。”顧慎為轉移對疼痛的關注,可聲音還是有點發顫。
“我長得老相。”
“你幹這行多久了?”
“嗯,從我給一頭豬開膛破肚開始……大概四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