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終於明白這兩人為什麼不愛說話了:他們從走出大門口的那一刻就已經準備好動手。
離客棧不遠,金虎說:“我去看看,沒準那五位客人沒什麼特別的,雖說現在不是旺季,可金門關……”
初南屏一把抓住金虎的手腕,“不著急。”
到了客棧門口,初南屏四處打量了一遍,昨天他們進城的時候經過這裡,他還有點印象,客棧不大,臨街房兼做酒店,客房集中在後面。
初南屏邁步走進去,挑靠門的座位坐下,“麻煩你去把客人請出來。”
金虎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進門之前他曾經扭頭回望,那個叫聶增的刀客已經不見了,街上行人一切照常,好像誰也沒注意到有人消失。
“顧公子手眼通天,這種事讓官府出面,幾句話就解決了。”金虎希望能將衝突化解。
“請客人出來,你就可以走了。”初南屏將長劍放在桌上,冷淡地說,他已經進入狀態,聽不進別的話。
金虎滿臉為難,這位初公子看樣子不怎麼懂江湖規矩,他出面把客人請出來,再走已經沒有用了,只得咬牙說:“那怎麼行?既然一起來當然一起走,我去請人。”
客棧才開門不久,只有掌櫃一個人在,客人進門的時候瞥了一眼,此後一直低頭算帳,金虎經過時,兩人互相點下頭,他們算是老相識了,掌櫃立刻明白其中含義,收起賬本與算盤,轉身從另一道門出去。
初南屏左手按膝,右手放在桌面上,看著手邊的長劍,逐漸喚醒心中對它的熱愛。
足足一刻鐘之後金虎才回來,初南屏一點也不覺得慢,恰恰相反,這好像只是一瞬間的事。
只有金虎一個人,神情嚴肅地坐下,“這五位客人不是初公子想找的人,他們手裡絕沒有十來歲的少年,我可以擔保,他們甚至沒在定武鎮停留過。”
初南屏沒有開口,好像在尋思金虎的擔保可不可信,然後他站起身,左手抓起長劍。
金虎鬆了口氣,“請初公子放心,只要金門關有陌生人到來,馬上就會有人通知……初公子要去哪?”
金虎也跟著站起身,吃驚地發現初南屏正向住人的後院走去。
“誤會,真是誤會,初公子,那不是你想找……非打不可嗎?那我回去叫人……”金虎沒有遵守共進共退的承諾,一溜煙跑出客棧,雙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誰也不能說他膽小。
西域人……金虎不停地念叨這三個字,用來解釋一切問題。
住在後院的人似乎猜到金虎不會成功,因此已經走出房門,等在院子裡。
一共五個人,有老有少,分散站立,初南屏一個也不認識,的確沒有那天晚上手持雙短刀的人,所有人配帶的都是長劍。
年紀最大的一名劍客首先開口,“你找錯人了。”
初南屏將五名劍客挨個打量一邊,問:“你們來金門關做什麼?”
老劍客仰頭髮出嘶啞的笑聲,“你叫初南屏?”
“嗯。”
“你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嗎?這是中原的關卡,我們的事情也與你無關。”
“我只是不相信巧合。”初南屏說,想起這句話是顧慎為多年前說過的。
老劍客不笑了,要是擱在從前,他才不會忍受一名無名後輩的盤問,可是今不如昔,他不得不放低姿態,“我叫駱平英,這幾位都是我駱家的子弟,我們來金關門與你無關,與顧慎為有點關係,那個叫霍允與荷女的人,她殺死幾名駱家劍客,我們一路追蹤,來找她報仇。”
“找到她了?”
“我說了,這與你無關。”駱平英的忍耐快要超過極限了。
初南屏的看法顯然與他截然相反,“駱家不是一直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