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將繩子解開,裡面包著是一個玉佩。
很漂亮,沒溫潤,淡淡的白色,柔和又晶瑩。
歡兒湊了上來說:“娘娘,是誰放在這裡的啊?”
“不知道呢?”我淡淡地答她:“想來是誰貪玩用這個包起來,一時忘了帶回去了。”
“是哦,看這玉色,很名貴的,娘娘,可能是宮裡的哪個妃子,我們還是不要吧。”她還左右地看著有沒有人。
敢情她又以為,我會貪這錢財了。
我將滿是摺痕的荷葉放在水裡,然後掏出絲帕,包紮得好好的,還紮起了二隻耳朵:“看,是不是很可愛啊。”
“是啊,娘娘,像小兔子一樣。”她沒有心機地笑著。
放在竹橋上:“那就放在這裡吧,用荷葉包著,要是有人來清理這裡,不小心扔了,就不好了,看著絲帕,還會看看是什麼東西。”張賢瑞啊,我怎麼能收這個。
皇上不是正查得緊嗎?那件事的風波才過去,皇上現在沒有辦他,不代表他心裡的疑惑就會消失,現在萬萬不能再生出什麼事來。
還依舊放在竹橋上,帶著歡兒再倒轉回去。
風越發吹得緊了,我攏緊衣服,吹著這大風,吹不去一心的愁緒。
上了岸,正好看到了梁天野,他帶著人,從他的寢宮,往後面去。
他好像喝了酒,臉微薰的,泛著淡淡的紅色。
我裝作沒有看見他,要低頭從一側的柳林裡走。
可是歡兒卻多事地說:“奴婢叩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他身邊的吳公公也說:“奴才見過綠妃娘娘。”
他們都如此多禮了,我要是裝作沒有看到他,那真是有些作假了。
硬著頭皮,半側側身:“嗯嗯、、、啊啊、、哦哦萬歲。”
前面的話說得含糊不清的,很輕很輕,垂下頭去不看他。
“不必多禮。”他淡淡地說。
其實,我也沒有多什麼禮。
抬起頭,他亦在看著我。
只是,淡淡地掃我一眼,就帶著吳公公往一邊走了。
歡兒有些失望地說:“娘娘,很難得遇上皇上的,可是。唉,看來皇上今天晚上,會去找暮妃娘娘了。”
“你憑地多話。”我輕聲地說她。
她閉上嘴,不再說什麼。
心中,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似乎有個人,天天拿著糖來哄你,你很討厭,可是,你已經習慣。
然後不再有糖了,你會覺得,有種複雜與寂寞的心態在交替著。
恨一個人,能做到恨幾分嗎?
恨,不是建立在有喜歡的份上嗎?這些真可怕啊,我拒絕去想這些。
落荒而逃匆匆地回到宮裡,風吹得那些軟紗飛得高高的,吹得一室的幽冷,想離開窗子,隨風而去。但終是,不可能的。
歡兒將窗子都關了起來:“娘娘啊,看來今天晚上會下雨了。”
“哦。”我輕應著:“下就下吧。”“也是啊,下了雨的話,明日裡,那牡丹花就更漂亮了,娘娘,要不要學畫畫啊,宮裡的畫師,畫得可好了。”
我笑:“畫畫是需要講天分的,我是沒有了,也沒有興趣學這些。”
“那娘娘你喜歡做些什麼啊?”她睜大眼睛看著我,希望知道我的愛好,然後討我歡心。
我一怔,我喜歡什麼?
我是喜歡自由的,除了這些呢?
竟然真的說不出來,我說看書吧,玩吧,吃吧,這些,也談不上真的喜歡?
原來我的人生,還是空白一片,什麼也沒有放在那潔淨的紙上。
我和宮裡的女人,又有什麼區別呢?都是沒有目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