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不敢違逆,無奈的答應下來。回到房間裡休息,在屋簷下看著朗朗明月,心中的情緒湧起。今天賈環的表現真是讓他鄙視。
他知道寶珠去找賈環求救的事。也不過如此嘛。還不是在他父親面前伏低做小,低頭認輸。可卿以為找到救星,不過是找了個軟蛋。
…
賈蓉在第二天早上坐車上山抵達棲霞觀。他給了道姑銀子,安排傳話,又給安排在見客的廂房中等待。
就在賈蓉等待時,一輛精美的馬車緩緩從山腳下上山。暮春之際,陽光從林間的間隙落在香山半山腰的棲霞觀中。山景美麗,令人心曠神怡。
此時,秦可卿穿著一身淡粉色的衣衫,身姿纖巧,跪在棲霞觀中的一處靜室裡,默唸著道經,來平緩她心中的焦慮、恐懼、絕望、哀傷。
她還不知道外界的資訊。
正默唸著道經中的句子: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靜室的門被推開,管事的女冠張道姑進來,冷冷的道:“秦氏,觀主找你。”她與秦可卿交惡已久。
秦可卿臉色白了幾分。心中忐忑。跟著管事的女冠走到一處精美的屋舍中,一名六十多歲的女冠正坐在榻椅中喝著茶。幾名丫鬟、僕婦侍奉著,都是穿著綾羅綢緞。見秦可卿進來,說笑著的房間安靜下來。
秦可卿纖柔的行禮,“秦氏見過觀主。”
觀主棲霞公主衣著華美,面容枯瘦,氣質中有著女冠的閒適、清淨、與世無爭。輕嘆口氣,伸手示意秦可卿免禮,真是好模樣,好氣質的美人兒。
想歸想,棲霞公主道:“秦氏,你五根不淨,塵緣未了。在道觀中修行多有不便,你該回去了!”賈府大小也是個公侯門第,她作為一個失去皇家寵愛的老公主,並不想攙和到賈家的家事中。她庇護秦氏,不知道要得罪誰。
秦可卿低著頭,垂淚道:“望觀主憐惜。我與丈夫感情破裂,不願再回去。只願終身侍奉三清。”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知道這段時間丈夫賈蓉每日來求見她,讓觀主心中不滿。但這不是她能控制的。寶珠報信後,她不再相信賈蓉說的一個字。
棲霞公主斥道:“痴兒!生活中有些不如意,也是常有的。我們女人不依靠丈夫過活怎麼過活?我看你丈夫也是心誠。你隨他去罷。”
秦可卿滿心苦澀。賈珍那個禽…獸的事情,她怎麼可能說出口?事情爆出來,只怕錯頭要落到她頭上來。世人只會指責她擅風情,稟月貌,天性淫……蕩,勾……引公公。
秦可卿苦苦哀求,但棲霞公主只是不同意。
看著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相求的大美人秦氏,張道姑心中不爽,她是想在這女人白膩光滑的臉蛋上劃一刀心裡才痛快,怒聲道:“秦氏,你好不知好歹!觀主都已經說明原因。你還要糾纏!你丈夫來接你,你緣何不回去?”
給人罵了幾句,秦可卿臉色頓時漲得通紅,怒氣從心底湧上來。只是她性子柔弱,不會像嬸孃(鳳姐)那樣痛快的罵人。
就在這時,秦可卿的大丫鬟寶珠氣喘吁吁的在一名女冠的帶領下進來。女冠回了棲霞公主說寶珠帶來了龍江先生的書信。
棲霞公主有些高興,有些奇怪,“我那位堂侄怎麼有信給我?快快拿過來給我看看。”
寶珠將懷裡的書信拿出來。一名丫鬟收走,遞給棲霞公主。棲霞公主看了幾行,臉上浮起笑容,隨即點點頭,嚴厲的對張道姑道:“你素日性子有些暴烈,管事的職務先卸了。去廚房裡做事,反省反省自己。”
張道姑一下子傻了眼。怎麼會這樣?她剛才罵秦可卿的話,很對觀主的思路啊?她都看到觀主眼中的滿意了。
幾名丫鬟、僕婦都是驚訝難言。棲霞公主和顏悅色的對秦可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