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修揚那個大嗓門正與陸雲諫發著牢騷,“這彭亮是怎麼回事?以往和咱們一起的時候也沒見他這樣厲害,去了別家隊,倒成了主力了,給他能耐的。” 只聽陸雲諫笑道:“你這是什麼想法,還不許人家進步了?” “進步他個大腦袋,他若是有他長兄那兩下子,在咱們南城隊早就成主力了。我瞧著,他們彭家就是腰桿子不硬,這是為了討好那便宜小舅子家,拼了命了。” “你又胡說,叫我再聽你說這有的沒的,看我不告訴我姐夫去。”陸雲諫的話裡帶出警告。 修揚的聲音明顯低了下去,但還是不滿的嘟囔著。 沈如蕙想起來剛才瞧見與劉昭和劉仲他們一起比賽的那個人是誰了。他應該是武恩男爵家的二公子,叫彭亮。 在大周朝,男爵是最低等的爵位,是三世而斬的,也就是說彭家如今的爵爺如果去世了,而彭家還沒有做官的子弟,那麼就會變成普通百姓了。 而很不幸,彭家還真沒有出息的子弟,到彭亮這一輩,只兄弟兩人,且都是不愛讀書,不知上進的主。 前世,彭家在陸家與劉家之間來回搖擺。長子跟在劉繼祖的身後,次子跟在陸雲諫身後。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家做了決定,選了劉家。想著抱上賢王這棵大樹,若是賢王成事,彭家封個世襲罔替的伯爺還是應該沒問題的。 結局可想而知,雖沒有劉家那麼悽慘,但從新帝上位後,彭家便從京城裡銷聲匿跡了。 “五表姨,你瞧,四表姨滑得可真好,什麼時候我也能這樣便好了。” 怡姐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溫柔地道:“這個是需要日日練習的。而且冰上的專案是季節性的,只有冬天才可以,所以要想練到你四表姨這種水平,的確是不容易的。” “嗯,我舅舅也是這樣說,所以,他才不去學的。” 沈如蕙點著頭,楊軒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非常清醒的。作為南方人本就沒見過冰,那冰球可不是幾日就能練成的。所以南城隊那樣缺人,修揚拉著他的手教他讓他上,他都沒同意,就是怕扯了後腿。 沈如蕙與馮怡看著冰面,不時地拍手叫好的時候,突然感覺背後的寒意沒有了,取而代之是一股暖流,伴隨而來的還有陣陣的墨香,她感覺自己的呼吸突然亂了起來。她希望自己猜錯了,她不太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重生回來之後,每走一步都是在自己可控範圍內的,可是這幾日,她發現有些事情已不受控制,比如自己的心跳。 “你與關二少爺很熟?”聲音的傳來印證了沈如蕙那不可控的心緒。 她斂了斂心神,用聽上去平靜的口氣道:“我與他的妹妹交好。” 身後沒有接話的聲音,沈如蕙覺得自己的脖子那裡被楊軒吐出的氣息弄得癢癢的,她很想伸出手去拂一下。 “剛才,那位劉公子來過?” 沈如蕙一直準備著楊軒若是再問她剛才與關緒說了什麼話,自己要怎麼說王氏的事,沒想到他卻換了一個話題。 她轉過身去看楊軒,一下子又撞進了那深邃的雙眸中。這楊軒的眼睛是池溏嗎?怎麼自己每次瞧都像是要溺裡面去了一樣? “是,姐夫帶他來的,表哥何出此問?” “我身邊的路兒,你們剛到的時候站在劉世子的身邊,聽到這位劉公子向世子爺打聽你們。”楊軒有些擔憂地看著沈如蕙。 沈如蕙突然緊張起來,這樣看來,自己真的被這位紈絝盯上了?但是楊軒說的“我們”又是什麼意思? “我們?什麼意思?”沈如蕙的聲音有些不解。 楊軒把聲音放得更柔和,“不曉得他關注是誰,只是問世子爺,說是牽了小女孩的手的那位姑娘行幾。路兒說,當時你與怡姐牽手走的,六姑娘與九姑娘牽手走的,所以,不知道他問是誰。” “那世子爺是如何回的?” “世子爺大約以為他問的是六姑娘吧,因為路兒說,六姑娘與九姑娘當時是走在最後的,所以就告訴劉公子,不是五姑娘就是六姑娘,但應該是六姑娘。” 沈如蕙驚訝地張大嘴巴,難怪剛剛劉繼祖口口聲聲地叫自己六姑娘,難不成,他把自己誤會成沈如萱了?看他剛才的樣子,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