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靜心，服務員說她們那一桌酒席已經散席了，人全走了。李如春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口。以前女兒雖也有過半夜還沒回家的情況，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讓她感到心慌。

丈夫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李如春忙告訴他靜心還沒回來的事，“定成，該不是出了什麼事吧。”她仰起頭迷茫地望著丈夫，“我心裡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越來越不像話了！”妻子的神情影響了吳定成，他不由有些生氣，他知道女兒近段時間心情不好，對她老跑出去玩的舉動多少有些諒解，可今晚的做法也未免離譜了些，反叛也該有個分寸吧。他拿起電話機撥打女兒的電話。潛意識裡他希望女兒只是由於其他的原因，如因為男朋友打電話煩她而一時關機，過了一會兒會再開機的。然而他失望了，電話裡仍是“關機”的提示。

面對妻子求助的目光，吳定成心裡也沒招。在這個八百萬人口的吉都市，一個人要是斷了音訊，你能去哪裡找他？想了想，他說：“不知道今晚她是跟哪些同學吃飯？”一句話提醒了李如春，她回想平常跟女兒來往密切的人，女兒不是個性格活潑的人，朋友並不多，玩得好的幾個她都認得。

李如春從手機裡翻出了女兒一個閨蜜的電話，在她要撥打時，丈夫止住了她。“你不見都什麼時候了，現在打電話到人家裡，不吵煩人家嘛。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也許她真是手機沒電了，加上今晚他們可能玩得高興，又轉到別的地方比如舞廳、迪吧繼續玩去了。現在的年輕人，玩到凌晨三四點鐘才回家也不稀奇。”

丈夫連哄帶拉要她上床睡覺。

躺在床上，李如春腦子裡老在解女兒為什麼關機的謎團，可怎麼想也解不了謎，倒弄得頭昏腦脹，漸漸地睡去。

一、赴宴夜未歸（2）

“媽媽！”

李如春聽到女兒喊了一聲，她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可是並沒有見到女兒。明明女兒站在跟前的呀，怎麼不見了？她飛快爬起來，衝進女兒的房間，仍不見女兒。此時她完全清醒了，意識到剛才是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女兒。夢裡，女兒傷心欲絕地哭著伸出雙手撲向她，可是人在眼前，卻怎麼也到不了她懷裡。

她被這個夢嚇得非同小可，她慌忙奔進臥室，將丈夫搖醒，“靜靜現在都還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哭喊連天地叫我，肯定是出事了！”

吳定成看了看錶，已是早上五點多鐘了，窗外出現了熹微。女兒夜不歸宿，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他也感到事態的嚴重了。他爬起來穿上衣服，可穿好衣服後又不知道該做什麼，難道去街頭找她嗎？街頭怎麼可能找得著人？

“再等等吧，等到天亮再說。”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安慰妻子。

然而李如春沒有足夠的耐心等到天大亮，她想見到女兒或說找到女兒的心情無以名狀的急迫，她對丈夫說：“我先去錦繡山河找，那裡應該開門了，他們要做早點的。”叫上王光明開車出了門。

錦繡山河大酒店餐廳燈火通明，已經有許多旅客在吃早餐了，身著深紅色套裝的女服務員推著餐車穿梭在餐桌間。“服務員！”一衝進大廳，李如春就高聲喊。

“請問您需要點什麼？”一個胖乎乎的服務員迎上來問。

“我想問一下昨天晚上長江包廂是哪些人在吃飯。”李如春說。服務員告訴她，昨晚的班不是她們的班，無法知道。李如春又急了，抓住服務員的手臂直搖，“你幫我問問，是誰值班，找她來。”服務員表示為難，上百個服務員，她找誰問去。

一個身著黑色套裝、年紀稍大的女子走過來，看樣子是領班。她瞭解李如春的要求後，用和風細雨般的職業語言和動作安撫李如春坐下，之後走到總檯打電話。打完電話後，她走過來告訴李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