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車上再回復我。”
也許是要我去外地交錢,這樣也好,更安全,你安全了,我女兒也就安全了。吳定成這樣想著,心安了一點。
吉都火車西站是全市主要客運站,每天都是人山人海。吳定成在九點鐘準時趕到火車站,此時正有一趟列車剪票,吳定成隨了人流進站。上了車,他立即給綁匪發了簡訊,但沒得到回覆。車廂裡擠滿了乘客,許多人甚至沒有位置坐,只得站著,嘈雜的聲音淹沒了一切,吳定成為防聽不到簡訊進來,把手機拿在手上。
列車啟動了,列車出站了,列車過了環城高速路口了,列車出城了。
一首高亢的歌曲在身邊響起,是他的手機響了。女兒手機打來的!吳定成將手機放到耳邊,是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你是在火車上嗎?”
車廂裡聲音太吵,他幾乎聽不清,但他意識到這是綁匪的聲音,他大聲地說:“是的,已經出城了,快到十里鎮了。”
“你真是女孩的父親嗎?”
“是的,我正是。”吳定成對綁匪問的話莫名其妙,但他不容自己多想,趕緊回答。“怎麼不像你這個年紀的聲音。”對方說。“就是我,請你不要多慮。”他說。這時,旁邊一位旅客大聲說起話來,“在這裡,過來!”他怕影響通話,於是走了幾步。
“怎麼你身邊有人說話?是誰?是不是警察?”
“是乘客,車廂里人很多。”吳定成急了,“真的是乘客,沒有警察,就我一個人來,你儘管放心。”
電話斷線了,吳定成心裡一沉,忙看手機,訊號提示有五格。他等不及綁匪再打來了,回撥過去,可電話已關機。聽著那個設計好的程式化的聲音,吳定成全身都僵化了。
上火車之前他就意識到,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綁匪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機會,他要求自己這一次一定要成功,然而這次機會瞬間就消失了!
他有說不出的絕望,他彷彿看到了女兒的生命像一截麻花繩似的,在空中飄浮,越飄越遠,漸漸地消逝了……
一串高亢的笑聲傳來,是剛才大聲說話的那個男子的聲音。吳定成扭頭看他,這是一個粗壯的中年男子,大頭大腦大鼻子大眼,一看就知是大嗓門。他生出滿腔的怒火,指著男子吼道:“說話那麼大聲幹什麼,不說話死得了你嗎!”
眾人目光隨著他的手紛紛望向中年男子,男子愣了一下,但很快受不住眾目睽睽,也火了,“我說話關你鳥事!”
吳定成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他朝男子撲過去,揮起拳頭沒頭沒腦地打,男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處於捱打的地位,但他很快調整了狀態,奮起反擊,不一會兒便把吳定成壓倒在地,兩手左右開弓,但吳定成不認輸,或說不知道屈服,憋足了力氣掙扎,兩人在過道里滾來滾去。車廂裡頓時尖叫聲一片。
幾個乘警過來了,將他們拉開,質問他們為什麼打架。“你問他,莫名其妙!”中年男子擦拭嘴邊的血跡說。“你還我女兒!”吳定成歇斯底里地喊叫。乘警聽出吳定成精神狀態有些問題。火車上,這種事情不時發生,這都是疲勞乘車的緣故,還發生過乘客鑽窗跳車的事呢。乘警沒有對吳定成採取什麼強制措施,把他當成了長途乘車而精神錯亂的乘客,輕聲細語地安慰,扶他坐下來。吳定成也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不再吵鬧了,靠著頭,一個勁地哭,像一個傷心的女人那樣沒完沒了地哭……
二、沒有現身的綁匪(6)
“你好,請問你們是吳定成、李如春夫婦嗎?”
“是的。”
“我們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五大隊的,我是大隊長李長江。今天上午是你們到刑偵支隊報案是吧。”
“是的。你們進來吧,請坐。”
“接到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