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喀平緩了一下情緒,這才拱手笑道:“奴才在宮外的酒樓訂了一桌酒席,想請太子殿下出宮一敘,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賞臉。” 胤礽笑了笑擺手道:“孤還要回去看孩子呢,法喀大人若是無事,那便改日再聚。” 法喀見胤礽要走,急忙說道:“太子殿下,奴才是為了那個不成器的女兒鈺和而來。” 胤礽的臉色慢慢沒了笑意,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扳指,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法喀硬著頭皮說道:“鈺和乃家中嫡女,雖從小被教養著,但性子多少有些傲氣。奴才聽說她才進毓慶宮就頂撞太子妃,還惹了太皇太后的眼,引得蘇麻大姑姑親自教導她規矩。” 胤礽一直沉默不語,法喀見對方不接話,只得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盒子恭敬地遞了過去。 “奴才不為鈺和求情,只請太子妃好好教導她規矩,待她學成之後早日伺候太子殿下。” 胤礽似笑非笑地看著法喀。 不得不承認,這小子能打敗阿靈阿爭到爵位,還真是有點本事。 光是這番話就說的極為漂亮,聽著也讓人心裡舒坦。 “罷了。孤會將你的孝敬轉交給太子妃,至於鈕祜祿氏何時能學成,還得看她自己的心思。” 法喀見狀急忙點頭,直到目送胤礽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方才直起身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他照顧溫僖貴妃母子這麼多年,也沒有照顧一個鈺和頭痛。 人家母子混在康熙的後宮方能如魚得水,怎麼自家的嫡女剛進毓慶宮的大門就能惹出這麼多的事端。 法喀忍不住唉聲嘆氣。 “大人稍等。” 法喀剛抬腳朝宮外走去,就聽見有人叫他,轉身就看見自家女兒的陪嫁白芷小心翼翼地從石獅子旁探出身。 “大人,格格讓我給您帶封信。” 法喀下意識地看了一圈四周,確定沒有注意到這邊才將信開啟火速看了一遍。 這一看,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衝到了腦頂。 他急忙將信箋塞進袖子裡,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便覺得自己的腦門上又佈滿了汗珠。 “你回去告訴鈺和,安安分分守在毓慶宮,切莫摻和進小阿哥和太子妃的事情當中。” 天啊,他前腳剛給太子送了一盒子的房契、地契和鋪子,轉身就被女兒要求散播太子妃弄死小阿哥親生母親的流言。 法喀氣的渾身發抖,第一次覺得自家女兒被教養得如此失敗。 白芷有些不解地看向法喀,“大人,格格才進毓慶宮就受了欺負,您不給她出氣嗎?” 法喀恨不得給白芷一巴掌,奈何這是宮裡,他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你胡言亂語什麼啊。毓慶宮是太子的寢宮,鈺和進去是做格格的,哪裡就會受欺負?難道你的意思是太子妃會欺負她?你轉告鈺和,以後要安守本分,切不可與太子妃作對。” 白芷都呆住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鈕祜祿氏家主法喀大人嗎? 法喀見白芷傻愣愣的表情,更加來氣了,就差指著她的腦門囑咐道:“爺剛才說的話你記住沒?要好好勸阻格格,一定要聽太子妃的教誨,千萬不要因為自己出身鈕祜祿氏就對太子妃出言頂撞。” 白芷心有不甘,“可太子妃只是出身……” ‘啪’的一聲脆響,白芷詫異地捂住自己被打的臉頰,隨即惶恐地跪了下來,“是奴婢說錯話了。” 法喀氣得面色通紅,再也顧不得宮裡的規矩,抬腳朝著她的肩膀狠狠地踹了下去。 “怪不得小姐進了宮便處處惹事,原來是你這個刁奴在挑撥離間。” 白芷不停地解釋,但法喀卻是沒有要聽的意思,指著她警告道:“你若是做不到時時勸導格格,爺也不介意找機會換掉你。” “大人……”白芷看著氣惱離去的法喀,終究還是嚇得癱軟在了地上。 而此時的毓慶宮內,有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在何玉柱耳邊低語了幾句方才離開。 胤礽正在書房的躺椅上看書,見何玉柱走近,挑眉問道:“何事?” “殿下,剛剛有小太監看到法喀大人與鈕祜祿格格身邊的宮女白芷接觸。” 隨後,何玉柱將小太監聽到的話一五一十地轉述了一遍,胤礽有些驚訝法喀的處事果決。 半晌後笑道:“不愧是出身大族的當家人,還是有些腦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