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是什麼人,瞧瞧那樣子,奴才都看不出他有啥本事,可樸總管竟然對他如此恭敬?對了,奴才聽見,樸總管還喚那少年殿下呢,思考著咱們的陛下,也不該有這麼大一個兒子啊?”
即使貴族和平民在律法上有了平等的地位,可祖先留下的千百年的傳統思想並沒有改變,在生活上,貴族的富裕和平民的貧窮,還是存在著懸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那個人吧。”麗妃輕聲,好看的臉龐,那精緻的妝容,已經有了皺痕。
“什麼人?”太監耳尖,湊上去問道。
瞥了他一眼,麗妃冷哼道:“你該準備份禮物,給樸德送去。剛才若不是樸德那一巴掌替你解了圍,憑你剛才的言行,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什麼?太監聽了,心眼兒一震:“那……那娘娘您能保奴才的腦袋嗎?”
“本宮會送上一把刀,請陛下砍的痛快點。”在這自私無情的皇宮裡,誰不是為了自己踩踏別人的生命。
“娘娘……。”太監可憐極了,卻又忍不住好奇,“他到底是誰?”竟然讓後宮之主的娘娘也不敢得罪。
“他啊……。”轎子起了,裡面斷斷續續的傳出咬牙切齒的聲音,“他的背後是帝皇至高無上的皇權,他以帝皇的名為姓,他以帝號為封號,他是……赤清風。”
嘶……轎子裡傳出手帕被撕開的聲響。
“清王。”太監的瞳孔突地瞪大。即使從未見過清王殿下,可天下誰不知,弗洛帝國的清王封號,天下僅有。
弗龍殿
遠遠的,殿內當差的人,便看見樸德領著一個少年過來。少年身形清瘦、一身白衣,可那一股風輕雲淡的氣質,天下少有。近了,看見少年一頭墨色的發隨風輕舞,清俊的容顏,還帶著年少的青澀,那雙帶著月光銀華的明眸,無暇中夾著溫和、而溫和中夾著一股說不清的冷清。
“是小王爺。”殿內,不知誰輕聲喊了一句,凡是十年前在這裡當差的,如今還在的,絕對不會忘記眼前的少年。最無法忘記的,是帝皇當時對還是孩童的他,獨一無二的寵溺。那股寵溺,即使在多少年後,讓那些所見之人回想起,還會覺得有餘溫殘留在心底。
也許是因為,在皇宮裡,集三千於一身的寵溺,自古以來就少得可憐。又或者是因為當時孩童那純淨無暇的幸福,是那麼簡單。
那一喚聲,儘管陌生,可回首間,那張臉,清風又覺得熟悉,就像這裡的景色,猶如十年前一樣。
淡粉的唇,慢慢的勾起一絲笑意,清風的笑,有一種傾城的魅力,為他清雅俊秀的臉,平添了一份耀眼,就像冬天裡的雪蓮,那是最簡單的顏色,卻依舊在一片雪白河山中,笑迎寒風,清香滿世間。
年小的宮女紅了,趕忙移開視線,心,似乎在撲通撲通的跳著。
清風的身影越過眾人,跨進了寢宮的門檻。裡面,瀰漫著自己熟悉的氣息,是那個男人專屬的味道。屏風後的軟榻上,兩個枕頭並排放著,一個大一個小,就像十年前,躺在這裡的兩個人。
“進來這麼久,怎不見哥哥?”清風問道,一邊坐上軟榻,不曉得為什麼,聞著這裡的氣味,他頓時覺得陣陣睏意。
“陛下於一天前離宮了。”樸德道,“陛下專程去接小王爺,卻不知小王爺先一步回來了。”
什麼?清風微愣。
……
清風意在回家,走的是山路,山路安靜。赤有意微服私訪,所以走的是官道。官道和山路南轅北轍,以至於兩個人失之交臂。
雄鷹展翅,在高空徘徊,還時不時的發出嚎叫聲,華麗的馬車內,閉目休息的男人睜開眼睛,那比海洋更深邃的目眸有股說不出的性感,眼底冷冽的氣息,透著男人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