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於甲板上地宋翰,沒有與普通遊子一般,展望迎船而來家鄉那特有的北方風情,而是一直遙望著遠去的江南水鄉。許久的忙碌,加上忙於教導承歡膝下的一雙兒女,讓他無暇去多想起心底那些結了疤地傷,但此時看著越來越模糊的江南諸景,宋翰心裡不由默唸道:“秀兒,為夫先帶孩子們回趟老家。不日後便回來陪你。你且莫覺得孤了單。” 許久不曾有過的澎湃情緒,像呼嘯而過的北風一般擾亂宋翰的心湖。一頭愛妻魂歸之地。一頭年邁盼子的父母,真真是難言的去留兩不捨。 收攏下身上的披風,立在甲板另一端看風景的宋如沐,覺得打從過了長江之後,這風便成了那刮骨之刀,吹到臉上就一個感覺:生痛! 又一陣大風吹來,宋如沐忙拉下披風帽,回身避開風頭。待風過之後,宋如沐萬分懷念起前世地羽絨服來,只是不知道人家是用什麼做地?難道真的只是從鴨身上拔毛就成了? 哈氣搓手取暖之際,還糾結於要不要拔鴨毛做羽絨服地宋如沐,忽聞陸翊軒大吼一聲:“狗頭軍師宋念之聽令……” 還滿腦子鴨毛亂飛的宋如沐,一陣黑線的弄不明白,陸翊軒怎麼在杭州的時候,天天怕冷的厲害,而一到了北方則就一點也不怕冷了? “不行,你得將那狗頭二字去了才成。”宋念之亦是不怕冷的與陸翊軒瘋玩著。 冷到發顫的宋如沐,見兩人皆跑的是小臉紅撲誘人,邊上伺候的幾位下人,卻沒有一個敢上前說話的。想到若在這船上出汗受了寒,想找大夫都難,便跺跺腳喊道:“別鬧了!這萬一要是……”正鬧到興頭的兩人如何能聽進這些勸教的話去,只自顧著去鬧,絲毫也不理會邊上著急的宋如沐。而宋如沐自己也是說到一半便暗呸幾下烏鴉嘴,趕緊換話道:“你們就趕請著鬧吧,本小姐回房了。” 正死追活追宋念之的陸翊軒,聞言急忙剎住步子,還道是因為他們冷落了佳人,才讓宋如沐鬧著要回房的。便小跑到宋如沐身邊,拉起宋如沐的小手嬉皮笑臉道:“怎麼這就回房了?好沐兒別生氣,再陪我們玩一會……” 哪知就在柔胰入手之際,一陣冰涼刺骨的觸感也緊雖而來。陸翊軒誤會宋如沐是真的冷壞了才急著回房,當下便也不再說別的,直接習慣性將宋如沐的小手踹進懷裡,又對恰好跑到兩人身邊的宋念之道:“你姐抗不住這風,咱們回房繼續……” 眼看著陸翊軒與宋念之兩人雙雙誤會,但既然目的已經歪打正著,宋如沐自然再懶得去解釋,由著陸翊軒拖著她向船艙走去。 進了船艙,有一直燒著的小火爐,沒多久宋如沐也就不再覺得冷了。 既然暖和過來,奪回自己那被剝奪掉自由的小手,也是應當應分的。可誰知陸翊軒竟然死皮賴臉的不肯撒手,急得宋如沐是小臉紅了又紅,張嘴就低下頭去。 被宋如沐在馬車上咬過一回的陸翊軒,早打上回便學乖了,那裡還肯再讓宋如沐得逞。尤其在聽宋念之一聲壞壞的提醒道“軒哥哥小心啊”之後,又見宋如沐張嘴低頭之時,便什麼也顧不得的雙手一甩,跳離開去。情急之下撞翻了邊上的矮凳卻不自知。 陸翊軒的狼狽,惹得宋氏姐弟在忍笑半晌後雙雙嬌笑出聲。尤其宋如沐在忍笑不成後,佯裝打了個哈欠,無辜道:“軒哥哥,你怎麼了?” “你……你……”,一會指指宋念之,一會指指宋如沐,陸翊軒不由結巴無語,亦為他自己方才不爭氣的行為而為之氣結,心道下回你就是真咬了,我陸翊軒也絕不撒手。 也就在這時,進門的宋翰在動手解除披風的同時,出聲笑問道:“這又是在鬧什麼?可憐一凳子又如何招惹到你們了?” “師傅……師妹、師弟他們欺負學生……”,猶如見到救世主的陸翊軒忙道。 “哦?如何欺負的,趕緊說給為師聽聽,為師定當替我的好徒兒懲罰他們。”正在挽袖的宋翰,見陸翊軒乖乖將矮凳扶起送到自己身邊,滿意點頭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