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砸。馬六躲了幾回,也惱火了,抓著郭氏地手往後推了一把。郭氏立刻順勢坐在了地上,拍著地磚撒起了潑來,仰頭嚷道:“馬六的爹啊!你趕緊來瞧瞧!你兒子就是這麼對我們的!你九泉之下死得安生不?”
“閉嘴!”馬六喝道,“少扯我爹的事!你們曹家不就是給我爹買了副破棺材嗎?能值多少錢?算來算去也就值幾百個銅板,我早連本帶利地還給你們了!”
“有你這樣算賬的?棺材不值錢,我們待你那份情義也不值錢嗎?郭氏理智七章地駁斥馬六道,“村裡誰肯伸個手幫你一把,不就只有我們曹家嗎?你現下來說這沒良心的話,馬六啊馬六,你指定會遭報應的!”
“情義!”馬六往地上吐了個唾沫子冷笑道,“還好意思跟我提情義?你家是為了情義才幫我的嗎?那是為了你家這個嫁不出去的曹梅枝!”
“什麼?”
“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曹梅枝為什麼嫁不出去,不就是因為她有個好酒的爹嗎?到了二十三歲了還在家裡耽擱著,越大越沒人要!你不捨我那點情義,我會娶個比自己大一歲的老姑娘嗎?”
“馬六!”曹梅枝又羞又怒地喝道,“你說話別太過分了!”曹氏這麼一吼,馬響兒哭得更厲害了。雲阿婆從外面走了進來,哄著馬響兒先出去了。
馬六甩了甩袖子,一臉冷漠地說道:“橫豎今天把話說開了,我有什麼不敢說的?你曹梅枝得意個什麼勁兒?模樣再好,就你家那點底子,誰敢娶你去?也只有我馬六肯吃這個虧!”
郭氏一下子從地上竄了起來,指著馬六的鼻子罵道:“真是個得了便宜又賣乖的玩意兒!你說!你說!我們家梅枝哪點對不住你了?兒子給你生了,莊上給你打理得井井有條,你還想怎麼樣?做人也該給自己積點德,別把事情做絕了!”
“哼!”馬六扭過去,不理會郭氏的大呼小叫,堅決地說道,“你再怎麼鬧也沒用的,今天我非休了她不可!跟她沒法過下去了,誰知道她揹著我幹過什麼事!”曹氏扶著旁邊梳妝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沉沉地喘了一口氣,憤怒地說道:“天地良心!我揹著你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倒是你,在鎮上養了個叫龍翠月的女人,興許兒子都生了一兩個了,還有臉來說我!”
提起龍翠月,馬六心裡就更生氣了。自打翠月離開後,他一直還牽掛著。特別是梨花回來之後,他更覺得失落和沮喪了!他也問過梨花翠月的去向,可梨花答應過翠月,並沒有如實告訴他。因此,他一直認為,若不是家裡有曹氏,翠月指定不會離開。
此時曹氏提起翠月的名字,馬六所有的火地蹦出來了:“是!是!我是在鎮上養了個小,你能怎麼樣?誰說男人不能養小了?老子養了又怎麼樣?她比你好多了,飯菜做得好,又體貼人,又會哄人,還會撒嬌,你會什麼?除了罵人,你什麼都不會,就是個潑婦!”
外面聽熱鬧的人像炸開鍋似的,全都忍不住哎喲咦喲了起來。曹氏更是受不住這番刻薄的責罵,尖叫了一聲,撲上去拍打馬六。郭氏見狀也趕緊上前幫忙。母女倆堵了馬六在牆角,又抓又打又踢,把馬六逼得退無可退。
馬六徹底被激怒了,大吼了一聲,順手抓起牆角一根防賊的棍子就朝曹氏和郭氏身上一陣亂打過去!兩個婦人疼得哇哇大叫,沒想到馬六真會下這麼狠的手,慌忙往外跑去。
馬六打紅了眼,握著木棍正要衝出去追她們時,海堂和梅香來了。海堂老遠就聽見了姐姐和母親的驚叫聲,趕緊快步跑到了門口,迎面就看著馬六舉著根木棍,滿眼通紅的,像要殺人似的。他立刻上前抓住了木棍喝道:“馬六,你想幹什麼呀?”
“管你屁事!”馬六抽回了木棍發怒道,“老子就是要收拾你那姐姐和娘!太當自己是回事了!老子這些年受的冤枉氣兒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