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來說道:“哄人錢財的事是你的勾當,與我何干?”
廟祝怒了,抹了衣袖,一副要開揍的架勢。梨花忙上前攔下廟祝說道:“在你自己的地盤裡開打,佛祖都不會原諒你的。他說歸他說,你不信就行了。你這兒是開啟門迎香客的,沒趕香客的禮兒。”
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到了梨花身上,含笑點頭道:“這位夫人說話倒有幾分在理,不似這哄人的莽夫。”
“罵誰莽夫呢?這兒不招待你,你趕緊走!”廟祝不客氣地呵斥道。
梨花打量了這中年男人一眼,笑道:“我看你像是來遊山玩水的,不像是專門來坑蒙拐騙的。這樣吧,我家離這兒不遠,你要不介意,隨我回去將就一頓飯如何?”
中年男人彬彬有禮地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了!”
廟祝在旁邊哼笑了一聲道:“你最好說話小心些!這位可是村裡有名的東家娘,能幹著呢!她男人是官,你惹不起的。”
中年男人遲疑地看了梨花一眼,問道:“冒昧問一句,夫人芳名?”
梨花笑道:“沒什麼芳名,就三個字,秦梨花。”
中年男人的眼神忽然抖了一下,似有驚異的神色。不過,他很快遮掩了過去,隨梨花和陌香一塊兒出了海子廟,往花田走去。
走在海子橋上時,中年男人忽然停下步伐,對梨花說道:“夫人,能否單獨說幾句話?”
梨花奇怪地問道:“一會兒到了家,擺上酒菜慢慢說吧,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吧。”
中年男人含笑道:“既然人已經找到,有些話趕早不趕遲,說完我便要離開了。”
“什麼意思?”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陌香,陌香很識趣地往前快走了幾步,留下梨花兩人。梨花問道:“剛才那廟祝說你瘋瘋癲癲的,莫非你真是個神仙?”
“在下並非神仙,也不是半仙,只是早年有人相托,要送話給夫人。”
“送話給我?”
“沒錯,”中年男人點點頭道,“話不多就兩句——借人之身終須還,求本還原才是真。”
梨花思量了片刻後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話已經帶到了,至於是何意思夫人自己應該能揣摩出來。”
“你等等!”梨花叫住了正欲拂袖離去的中年男人問道,“請問你尊姓大名?到底是什麼人託你帶話給我?”
中年男人微笑道:“在下姓蒙,偏居西南一小鎮。夫人只管記著這話,又何必問話是誰帶給你的呢?”
“西南小鎮?西南一方那麼多小鎮,你說的哪個鎮?倘若他日我真因為這兩句話而得益,我也有個謝處不是?”
“不必了,夫人能受用那就不枉在下萬水千山地來找你了。”
梨花不甘心,攔下那中年男人追問道:“你來得這麼飄忽,又去得這麼突然,我若不問清楚怎麼甘心呢?無論你是不是半仙,總該知道這話是誰說的吧?”
“難道夫人不是來得飄忽嗎?”
梨花一愣,腦子忽然有些懵了:“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難道知道我是從哪兒來的?”
中年男人含笑道:“在下是否知道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清楚自己是從哪兒來的。夫人若真要問在下的出處,在下只能留你一句話——死而復燃春風度,驛路桃花叩農門。”
“又是兩句詩?不要緊吧?你們這些古代人就喜歡玩這個?利索點說句白話行不?”梨花焦頭爛額地問道。
中年男人不答,繞開梨花徑直離開了,很快消失在了橋的另一頭。梨花望著他的背影,怔怔地站了好一會兒,腦子裡就反覆地想著剛才那四句古詩。
陌香見中年男人走遠了,忙上前問道:“四嬸,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