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根本夠不著。倒是元胤一臉冷淡,抄著手,眼睜睜地看著兮兮像個小毛球似的滾下了小坡,沒有絲毫想拉她的意思,即便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辦到。
“疼啊!”兮兮躺在柔軟的泥土草地上哀嚎了起來。韓箏忙把她扶了起來,衝元胤質問道:“哎,你算個男人嗎?伸手拉一下她不行嗎?連你旁邊站的這個都知道伸手出來,別告訴我你的手是殘的!”
“驢只會踢人,不會拉人。”元胤面無表情地吐了這九個字出來。嚴琥珀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主子啊,您絕啊!這新仇舊怨一塊兒出了啊!
“什麼?什麼驢子?”韓箏不解地問道。
“別問了,韓箏!”兮兮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抬頭看了元胤一眼道,“我也沒指望誰拉我一把,橫豎我命大著呢,摔不死的,走了!”
“太過分了!是個男人嗎?真沒趣兒!”韓大小姐很不服氣地念叨了幾句,然後跟兮兮走了。
嚴琥珀回頭看了一眼兩個姑娘的背影,又看了元胤,抿嘴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了。等穀草都燒完了,戲臺上開了傀儡戲,唱的無非是《薛丁山西征》之類的隋唐演義段子。大部分人都聚攏到臺前,一邊喝酒吃花生一邊盤腿坐在地上聽唱戲。
今晚的酒都是免費的,是各家釀的米酒混在一塊兒供大家飲用,另外還有些土花生土核桃之類的小零嘴兒。一位老婆婆極是熱心,端了兩碗酒遞給嚴琥珀道:“莫瞎站著看呀!喝酒喝酒!鄉下人釀的米酒一點都不摻假的。”
嚴琥珀接過來禮貌地道了聲謝謝,然後遞了一碗給元胤:“主子,喝一口吧!”
“不喝。”
“喝一口吧,”嚴琥珀哄道,“橫豎來都來了,喝一口只當湊個趣兒唄!”
“不喝。”元胤還是回拒了。
嚴琥珀正想再勸時,洗完臉的兮兮忽然繞到了他們跟前,伸手就接過了那碗酒。沒等嚴琥珀說話,她就仰頭咕嚕咕嚕地喝光了!
“喂,梁姑娘,那酒是我家主子的!”嚴琥珀喊道。
兮兮抹了抹嘴,笑米米地說道:“今晚的酒沒分誰是誰的,端在誰手裡就是誰的,我喝進肚子裡那就是我的!”
“梁姑娘,你有點不講理了吧?”
“是我不講理嗎?”兮兮白了一眼旁邊不說話的元胤道,“你家這位少爺說了兩遍不喝不喝,到底是他語言表達能力有問題還是你聽力有問題啊?”
“哎……”
“再說了,這麼好喝的一碗酒給他涼在一邊,你叫這酒情何以堪啊?人家雖是粗製的米酒,可好歹也是酒,又沒招惹誰又沒得罪誰,長得粗糙也犯法嗎?又不是尋不著人來喝,非得進他肚子了,對不對?”兮兮說完又伸手搶過嚴琥珀手裡那碗,三兩下就進了肚子,嚴琥珀想搶都來不及了。
兮兮意猶未盡地晃了晃那兩個碗笑道:“兩位,不賠了,慢慢在這兒當木樁吧!”
“梁兮兮你……”
兮兮拉上韓箏頭也不回地往戲臺那邊走去。嚴琥珀一臉氣憤地轉頭問元胤:“主子,她剛才是不是又在罵我們呢?”
“你說呢?”元胤是聽明白了的,兮兮剛才那話還是在說昨天丟了她香囊袋子的事,估摸著心裡有氣兒,這才變著法兒地把他又酸了一通。他轉身道:“走吧,琥珀!”
“不是啊,主子,好歹來一趟,總得嚐嚐這兒的米酒吧!您稍等等,我去取兩碗來。”嚴琥珀是個喜歡玩的,跳下小坡便擠進人群裡拿酒去了。
元胤站在原地,看著熱鬧的人群,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的心早已與外界的歡笑和熱鬧斷了聯絡。忽然,他眼角瞟見了一個人影,整個人立馬精神了起來——青易?莫非這小子果真上鉤了?
元胤渾身上下的血都沸騰了起來,鬆開抱